他還想說什麼卻被絡繹不絕的道賀人纏的躲不開身。大部分人,包括他爹娘,都認為這廣州府試,至少相當於一個舉人功名了,而且這是科舉正途,比之前李子玉這種警察強了不止一籌。大夥一致認為,曾家就要發達了!
一家人一麵應酬拜客,一麵四處遣人報喜與親朋,晚間又是大擺酒宴,招待賀客。真是說不盡的歡愉。
一直到送完客人,收完碗盤,曾卷和袁舒知才拆開錄取通知書,隻見裏麵隻有三頁紙:一頁是錄取通知書,寫明幾月幾日去臨高幹部管理學校報到,地點便是貢院。另外一張是體檢通知書,最後是一份政審表,好幾頁內容,其中頗有些他感到莫名其妙的內容,詳細繁瑣到曾卷看了就頭疼。裏麵有些稱謂問題更是不知所雲,他也不敢貿然往上麵落筆,唯恐寫錯了什麼。
“算了,到時候再說吧。”他端詳了半途說道。
第二天卻來了一個意外的賀客,卻是吳佲――原來他也是麵試通過了。互相恭喜之後,吳佲道出來意。
“阿卷,原本府學裏的幾個生員也考中了,過幾日他們相約要去拜見座師,為兄不知該不該去,來找你打個商量。”
“學長,小弟家裏沒出過什麼讀書人,這拜見座師是怎麼回事?”
“這是自唐以來科場慣例,主考取中你的卷子,既有師徒之宜,若學政愛才,認下師徒名分,日後官場上是一大助力!“吳佲解釋道。WwW.com
“但我們還要經過培訓才能授官……”
“他們哪聽得進這個,覺得這就是殿試了,培訓不過是走過場罷了。”
這話倒也不算錯。
曾卷聽了默然,他科場經驗為零,這該不該去拜座師實在拿不出一個主意。
要在過去,自然是要拜座師,不僅如此,還要去拜房師。他聽人說過,這師生之情,同科之誼,同氣連聲,便是一股莫大的勢力,是官場中人的最大依靠。
不過,如今是大宋元老院的規矩,和大明不知道是否一樣?畢竟這元老院的典章製度多與大明不同。
他想了想,道:“弟以為,去拜亦無妨。一來這是科場舊例,元老院亦無明文說不許可;而來尊師乃是大德,去拜見座師亦屬合情合理。”
“想不到小哥的見識不淺啊。”吳佲點頭道,“愚兄也是這麼想的,隻是……”
“隻是什麼呢?”
“嗯……”吳佲話中略帶遲疑:“按慣例,主考乃一省學政,為座主。學子上門需持謝禮,遞上門生帖,自稱門生,稱座主為老師,若出身與座主有舊,可稱夫子!”
曾卷愣愣的聽,心想這沒毛病啊,重點在哪?
吳佲見他不開悟,無奈道:“這次主考官,是張元老!”
曾卷明白了,張元老就是巫蠹案的那個辯護律師,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女孩子,拜她當座師這成何體統啊。恐怕自有科舉以來,也沒有出現過一個女座師,還是個如此年輕的。
“那,那些生員不介意嗎?”曾卷問
“他們說了,學無長幼,達者為先,澳宋元老個個都有經天緯地之才,足為吾等師。張元老年紀輕輕貴為一省學政,前途不可限量。“吳佲說著翻了翻白眼。“況且大宋男女平等,女子又怎麼了,杜首長說女子能頂半邊天。”
曾卷失笑:“他們學得倒快。”
不過,為了功名利祿,就去向一個少女跪拜,還要口稱“老師”,臉皮若沒有城牆厚大約是不成的,曾卷不覺有些暗暗鄙夷那些準備去拜座師,
“所以愚兄便覺得尷尬了,去拜,我做不出這般厚顏之事;若是不去,萬一見罪了這女元老,去培訓的時候應景發作起來,豈不是大大的不妥。”
曾卷一想倒的確是,正遲疑間,一旁的袁舒知卻道:“吳兄迂腐了。即為五鬥米折腰,還要顧及這些東西做什麼!我看,便是你們願意去拜,人還不願意受你們這一拜呢!”
這一句,卻猶如一語驚醒了夢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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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日更新第七卷-兩廣攻略篇第22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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