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長見笑了,我這裏的夥計隻有蘭兒和她男人董祥,況且我們主仆都是外行,如今有一個小局麵做做,已是心滿意足了。堂食的人少些,我一個人在店裏也能照應。”
“你就打算守著一個攤子混下去了?”張筱奇覺得她不是這樣的人,“這家鋪子如今在廣州可是很有知名度的,不好好利用起來可惜了,多謝品種,再賣些菜肴酒肉……”
“奴婢這家店,實話說是水沒不過腳背的小本營生,”董明璫道,“首長莫要笑話,自打劉首長建了蔬菜批發市場,市場上的蔬菜價每斤下了幾文錢,奴婢就覺得這買賣做著鬆快多了,至於說要置辦些硬菜,那是想也不敢想的……”
這事張筱奇是知道的,取締關帝廟人馬,建批發市場,打破了過去對蔬菜批發的暴力壟斷局麵,不但四鄉蔬菜供應大為暢通,連帶著還方便了征收流通稅,是劉大府的頗為自得的施政措施。
不過董小姐這麼說,其實也就是說自家本小,做不起大一些的買賣。張筱奇環顧店裏售賣的食物,肉食除了豬頭肉便是各種下水了,顯然這裏做不起“貴菜”。
“小本生意也有很多花樣呀。”張筱奇說,“你看看那些買煎餅的人,發現什麼沒有?”
“幹部多?”
“不是。”
“年輕人多。”
“也不是,你就沒發現女人多嘛。我跟你講,你做的這些東西是‘小吃’――就算過上幾百年也是女人更願意吃這些東西。男人更喜歡整一桌喝點小酒――你見過幾個大男人頭對頭啃菜煎餅聊天的麼?”
“首長說得是。”董明璫微微一笑。的確,來買煎餅的歸化民中,女性占了多數。
不過,首長看到的隻是這個飯點的情況。關於客源她自己留意過,平日裏來得客人中還是男人居多,多是下力的漢子,吃個菜煎餅,所費不多卻能解饞。
不過這女首長一本正經的和自己說,她自然不能反駁。
“所以首長意思就是讓奴婢加人加攤,多點花色,多做些男人的生意?”
“也差不多吧。除了蘭兒兩口子,再找倆女夥計繼續做煎餅果子。關鍵是呢你這櫃台得改改:你可以統一在櫃上交錢,發牌。等他們做好了再按牌領吃食……對了,夾餅你會做嗎?鐵板燒呢?那麻辣燙和關東煮?這個更簡單,用不到成塊的肉。我跟你講還不大用油。還有我看你這攤煎餅還在用抹板,你把這個板子豎著加個小棍成丁字型,然後這麼這麼轉著刮是不是又快又輕便……”
董明璫不知道對麵這個張首長是哪根筋搭錯了,兩眼放光滔滔不絕的講了半個時辰,恨不得要自己立馬學會做這些東西一樣。自然,她即沒見過關東煮,也不知道什麼叫麻辣燙,更不可能通過首長的幾句話就知道東西是怎麼做得。娘說,天下最簡單的就是做飯,最難做的也是做飯。做饅頭容易不?白麵加水,老麵發堿麵和,可愣有人做不好!這些稀奇古怪的菜式點心又豈能是幾句話就能說得明白的?再說人願意不願意吃還得另說。
雖然不以為然,她始終麵帶微笑的聽著,心裏卻在盤算,這張首長到底是什麼意思?自己這家小鋪子雖然在廣州城裏“如雷貫耳”,到底也隻是家小飯鋪,那真是小的不能再小的買賣,首長總不見得看上自家這家店吧?再不然呢?莫非是哪個首長瞧上了自己,有心要通過她來撮合?
她心裏盤算,臉上卻是極專注的聽著,不時還要問幾句。好容易首長意猶未盡的止住了話,她才小心翼翼的問了個問題:“張首長,有這許多人來麼?廣州城裏街麵上沒多少女子在外吃飯的。”喵喵尒説
“你擔心什麼!”張筱奇信心滿滿,“你別看現在街麵上女子不多,馬上這廣州女子學堂和中小學就要開了,各種工廠店鋪也已經開始招女工,加上還會有大批來支援廣東建設的女幹部。你害怕沒人捧場?當然你這口味也不能全山東味,畢竟本地人還是多嘛。”
“是。”董明璫對畫大餅的事並不感興趣,但是她還是流露出“信任”、“滿懷希望”的神情來,讓張筱奇充分滿足了自己的“策劃引導”欲。
在情緒獲得充分滿足的衝動的驅使下,張筱奇說道:“你不是覺得肉貴,做不了肉菜嗎?下次我教你做紮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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