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離王宮之內,鳳誌尚坐在床榻上,有禦醫正給他把脈,過了半響禦醫站起身來。
李夢趕忙問道:“張禦醫,陛下他如何了?”
“娘娘毋慌,陛下隻是舊病複發,想是宴席上受了些驚嚇,先前農百草前輩留下的藥方煎一付服下即可。”老禦醫緩緩道。
李夢聞言卻心下一沉,當年神醫農百草離開時曾經說過,他留下的藥方多用一次,效果就弱上一分,用多了就會完全失效,這可是救命的藥方!現在看來也撐不了多久了。
這禦醫明顯對病症沒有辦法,又不願露怯才提出了那副藥方!李夢心中憤恨臉色也表現了出來,張禦醫心中一顫,卻又不敢真承認束手無措,隻能低首硬撐。
李夢剛要發作,卻被鳳誌尚拉住,離王歎口氣,揮手遣退禦醫與左右,連那老宦官也退出寢殿,他臨走關上了殿門。
離王待眾人退下才開口道:“別生氣了,我的毛病你還不知道,他們有什麼辦法呢?”
“可是,再動用那藥以後更危險了怎麼辦,農神醫又離開了,何況他也說了暫時想不出更好的辦法。”李夢言語間已帶著哭腔。
“生死由命,我能多活這麼久已經是上天恩賜了。快別哭了,都不好看了。”
鳳誌尚伸手擦了擦李夢的眼淚,而後岔開話題道:“不過今天是真高興,沒想到煌哥的孩子回來了,還這麼出色,夢兒你知道嗎?我因為擔心這小子的目的曾經查過他的底,影鳳帶回來的消息隻有從穀陽城開始的,但也足夠驚人了!
年紀輕輕已有接近大偃師的實力,還得到了農神醫的青睞,武功也直逼‘玉京十二樓’,加上連敗兩大天將的兵法,哈哈,煌哥應當無憾了!”
看著開懷大笑的鳳誌尚,李夢靠在他的身邊緊緊握住他的手,“是啊,煌哥的孩子如此優秀,其實隻要他還活著我們就很高興了。”
“是啊,成長到這個地步,這孩子肯定是吃了不少的苦,好在他回來了,我們要好好補償他,嗬,其實到現在為止,一直是他在替我們分憂。”鳳誌尚感慨道。
“誌哥,你先休息吧,我再和禦醫們商量一下,看看有什麼別的辦法。”
“別擔心,今天隻是受了些驚嚇,明天再看也許就沒事了,也不用動用那個藥方了。”
“肯定有辦法的,隻是最近事情太雜亂,我腦子也有點亂了,一定有辦法的……”
李夢看去,隻見鳳誌尚已經睡了過去,她緩緩起身走到殿外。
“娘娘,張禦醫問是否要準備農神醫留下的藥方?”老宦官上前一步開口問道。
“以防萬一,先讓他準備著吧。原公公,之前請你打聽其它幾位當世名醫的下落可有結果?”
“娘娘,當世四大名醫中,‘仙醫’白須客應該隱居於昆侖山脈,我們在震國人手有限,找不到具體位置;
‘佛醫’一慟大師在南方諸國遊走救人,我們的人找機會請求過,那個老和尚放不下因南方諸國互鬥受傷的百姓不願過來;
‘千麵毒醫’性情古怪,行蹤飄忽我們找不到,不過前不久離山大會上,他的弟子‘花蝴蝶’被化名韓睡的水寒將軍抓獲,以那人護短的性子多半會來報仇!
至於農神醫之前一直在焚天觀,我們已經雪鳶傳書請他過來了。”老宦官答道。
“農神醫說過,他要借焚日爐煉一味藥材,若是成了對陛下有大用!也不知現在煉得如何了。對了,當心毒醫,陛下對水寒十分關心,別讓他受了傷!”李夢淡淡道。
“領命,老奴會讓孫大統領注意最近進城的江湖中人,不過那位水少將軍也並非善於,我今日看他武功,怕也是直逼玉京十二樓了!況且他可以破了花蝴蝶的毒術,又得農神醫青睞,醫術也不一般……”
“慢著!我說剛剛陛下說起這位水寒,我總有異樣,竟是如此!原公公,快招水寒入宮,我們竟是忘了,他是白須客弟子,又有農百草青睞,必然也擅長醫術!”李夢突然出聲打斷老宦官的話,而後驚喜道。
“老奴也真是燈下黑了!”原公公趕忙排了幾個小太監傳令侍衛出宮找人。
自己卻又回頭道:“娘娘勿慌,水少將軍即是武道高手又是醫道高手,他一定有辦法的!”
李夢苦笑一聲:“但願如此吧……”
她心下又何嚐不知這是死馬當活馬醫,二十多歲的年青人,難道還能真比四大名醫更厲害?
宮中侍衛快馬出宮,分批趕往山河府與落雲居,此時水寒已大約講述完這些年經曆告辭回府。
雖然水家眾人希望他留在府中,但他們也明白水寒必然要回去與拾羽做些交代,況且他剛剛認祖歸宗,水家也要準備一二,於是雙方約定第二天重聚山河府,簡單的回宗儀式還是不能少的……
趕往山河府的侍衛撲了個空,立刻調轉馬頭向落雲居趕去,他們還要在路上搜索,水殤不放心,將與水寒關係最好的水耀也派了出去一同尋找。
水耀與侍衛快馬跑向落雲居,卻在半途遇上了從落雲居趕回的另一隊侍衛,他們赫然已經接到了水寒,一旁還跟著燼依竹。
兩隊人馬合做一隊快速趕往王宮,水耀抽空一問,水寒也是前腳剛到落雲居,後腳便被侍衛找上門了,他請拾羽照看眾弟子,自己帶了幫得上忙的依竹,便立刻跟著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