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中毒(1 / 2)

大宸乾化年間,經過一場長達5年的戰亂後,百廢待興。

馬上得天下的宸元帝自登基以來一直試圖整肅吏治,與民休息、勸課農桑、重視刑獄。到乾化二十四年時,終於稍微呈現出祥和的氣氛。

柳州府作為大宸的軍事和財稅重鎮,備受朝廷關注。因其特殊的地位,也引發了朝廷內外各方勢力在此駐足爭奪,給柳州府內的看似祥和的氛圍籠罩上一片陰影。

無論大小人物,皆在不知不覺中被卷入其中。

在一個小四合院內,正房的花廳裏,一位麵帶白紗的姑娘,正端著藥碗,向坐在上首位置的男子,低低的說著什麼。隻見那公子,麵色微白,一身素衣,麵色嚴峻。

“公子,用完這最後一碗藥,您體內的毒素就能完全清除了。”

坐在上首的男子,正是荊子言,是這個家的男主人,這位帶著麵紗的姑娘,是已經13歲的柳靜頤。自幼被荊子言買到之後,習得一身醫術,幾次將荊子言從鬼門關中拉回來,荊子言對她極為信任。

兩年前荊子言帶著家眷來到這柳州的小田村住下,日子過得也算愜意,可最近卻蹊蹺的中了毒。

幾天前,荊子言在院中教兒子瀚文習武,一番招式下來,夫人柴若雪趕忙上前用帕子為其擦汗,就在柴若雪含情脈脈的為荊子言擦拭汗水時,荊子言卻如倒插燭般倒了下去。

“來人哪,快來人哪”柴若雪驚慌失措的喊道。瀚文不住的叫著“爹爹,爹爹。”

柴若雪與荊子言二人青梅竹馬,原為其侍女,但荊子言對其用情頗深,來到小田村之後,荊子言便將其明媒正娶,已經成為主母的柴若雪,多少有了些主母的樣子,但荊子言一直對其偏愛,柴若雪這個當家主母,實在是悠閑,遇事也就格外驚慌。

聽到院子裏的哭喊聲,柳靜頤他們急忙趕到院中,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荊子言。

護衛墨雨和寒澈急忙將荊子言抬入臥房,柳靜頤上前診脈,纖細的手指搭上荊子言的手腕,不一會兒柳靜頤柳眉緊蹙,居然中毒了。

“中毒了?”幼惜姑姑臉色一變。“姑姑,公子中毒並不深,我一會兒便用針灸法為公子祛毒。”柳靜頤欲言又止。幼惜姑姑是荊子言身邊的老人,對荊子言有撫育之情,雖為主仆,可荊子言一直敬她如母。

“姑娘,是有什麼不妥麼?”幼惜見狀,急忙問道。

“隻是,雖是中毒,卻中毒不深,應該說,毒素非常少,要不是公子一直體弱,任何風吹草動,公子的身子都能感應出來,否則這種程度的毒素,尋常健康之人根本感受不到。”柳靜頤解釋道。

柳靜頤細心為荊子言祛除體內毒素,良久,荊子言慢慢醒來。

“我這是怎麼了?”荊子言虛弱的問道。

“公子,您中毒了。”柳靜頤急忙說道。

荊子言一驚,眼底閃過一絲不容察覺的銳光。“什麼?中毒了。你可知道是什麼毒?”

柳靜頤搖搖頭,“公子體內的毒素劑量甚微,如果不是公子身子弱,這種劑量的毒素尋常人根本覺察不出來。”

荊子言讓柳靜頤扶起,半倚在床榻上,有些虛脫。

“靜兒,你能查出這是什麼毒麼?”

“公子,我已經讓幼惜姑姑把公子近日的飲食器具,床榻臥具等等都檢查了一遍,但是未曾查出任何毒素。”柳靜頤有些不解,“我們的飲食用度已經格外小心了,公子居然還能中毒,到底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呢。”

荊子言亦是不解,神色凝重。

“靜兒,你先去休息吧,讓幼惜姑姑過來見我。”

柳靜頤向荊子言福身行禮後,便退出了荊子言的臥房。

自從荊子言與柴若雪成親之後,柳靜頤便很少再進入荊子言的臥房,她給荊子言診脈,一般都在偏廳,偏廳中的氣味,與荊子言臥房中的氣味,截然不同。婚後荊子言臥房中,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讓她覺著很不適應。她素來不愛用香,所以對這種香氣格外敏感。

但是夫人柴若雪喜歡用香料,每次荊子言進城,都會給她帶回來各種香料。柴若雪說,用香可以安神。

她檢查過柴若雪所用的這些香料,都是些尋常香料,並無任何不妥,怎麼就中毒了呢。

柳靜頤回到自己的房中,一手支著頭,在房中來回的踱步。“哪兒出了問題了呢。”柳靜頤不斷的自言自語著。一旁紫蘇看著也甚是著急。“姑娘,您別這樣來來回回的走了,您別著急,靜靜心,您現在心下焦躁,定然是想不出所以然。”說罷上前扶著柳靜頤做到一張矮幾上,給她端了一杯熱茶。

紫蘇在柳靜頤六歲時就開始伺候她,雖是主仆,更像姐妹。

“姑娘,你說咱們公子怎麼就這麼三災八難的呢,除了遭人追殺,就是被下毒,話本子裏的戲,全讓咱們公子趕上了。”紫蘇站在柳靜頤麵前,撅著小嘴不滿的嘟囔。

“話本子?什麼話本子啊?”

“嗯,就是那種市麵上流行的話本子啊,奴婢前兩天隨幼惜姑姑進城,給姑娘去買醫書,順便還買了一本回來呢。”紫蘇繼續說道,“說的是裏麵有個貴公子,因為避難,自小就流落在外,長大之後,也一直遭人追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