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紫蘇的話,柳靜頤輕輕的放下茶杯,陷入沉思。“這話本的情節,好熟悉啊,可一時又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
荊子言這邊也陷入迷茫。“姑姑,我們自從來到這小田村,行事一向謹慎,難道說我們的行跡被暴露了”
荊子言麵色凝重。“公子,現在尚不明確,到底是因為什麼中毒,公子萬不可掉以輕心。"幼惜看著荊子言,深色也異常凝重。
“頤兒查出毒素了麼?”
“姑娘也是一籌莫展。按理說,姑娘的醫術已經爐火純青了,等閑毒素是不可能逃過姑娘的眼睛,可這次,竟然連姑娘也查不出來。”幼惜無不擔憂的說道,“如果查不出毒素,保不齊公子還會中毒。”
荊子言不語,可周身散發出的寒意卻讓人不寒而栗。他慢慢的踱著步,語氣冰冷的對著幼惜說道,“姑姑,難道隱居避世就真的那麼難麼?”
幼惜聞言,頭低的更甚了,小心翼翼的說道,“公子,您先別急,柳姑娘那邊一直在查,等有了結果,您再考慮何去何從。”幼惜抬頭看了看荊子言,又低頭說謹慎的說著,“可奴婢還是鬥膽說一句,您的命,自從您出生那日起,就已經注定了,”
這些話,荊子言已經聽了無數遍,自幼,幼惜就不厭其煩的告訴荊子言,他的身份,幼惜希望,荊子言能找回自己的身份。她沒忘記自家小姐的囑托“等他長大了,有能力保護自己的時候,讓他認回自己的生身父親,為父分憂。”
如今,荊子言已經26歲了,一表人才,武功高深莫測,有足夠的能力保護自己,雖然身子孱弱,但有柳靜頤一直在身邊護著他,隻要自己不作,便不會出現什麼危險。
幼惜一直試圖引導荊子言回京城。但無奈荊子言並無此意。他非常滿足於現在避世隱居的生活。
荊子言有些不悅。“姑姑,你可知,我現在回去,會引起多大的波瀾?”
荊子言的語氣中,有些許怒氣,幼惜聽聞,低下頭,不敢看向荊子言。她知道,從小到大,荊子言從來不會用如此嚴厲的語氣對自己說話。
“可。。。。可是公子,當初夫人也希望您能回去,認回生身父親。”
荊子言重重的歎了一口氣。“此事,談何容易啊。”
“可即便再難,公子難道不想查出,到底是誰要暗害您麼?”幼惜大著膽子說道“我們自從隱居於此,行事一直小心翼翼,飲食用度,靜姑娘更是事無巨細的檢查,可就是這樣,仍然會讓公子中毒,這說明,有人知道您的身份,且欲對您不利,如果不查出此人,公子難道要東躲西藏一輩子麼?"
荊子言沒有說話,隻是身子歪到床榻上,一股戾氣由心底而生。良久,才緩緩的說道,“回京一事,需要從長計議。”
柳靜頤卻因著荊子言的毒,一直輾轉反側。
荊子言的臥室中的香氣,讓她一直不能釋懷。輾轉反側之際,披衣下床掌燈,回憶著荊子言房中的香氣,找來一本醫術,仔細的讀起來。
睡在外麵的紫蘇,聽到裏間有動靜,便起身查看,看到柳靜頤起身,便急忙問道“姑娘怎麼起來了?睡不著?”
柳靜頤看向一臉睡眼惺忪的紫蘇說道“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我有些睡不著,便起來看會兒書。”見紫蘇還在不停的打著哈欠,便笑著說道“你去睡吧,我這兒不用伺候,我看一會兒書,困了就去睡了。”
更夫打到五更後,紫蘇起床時,看到柳靜頤趴在書案邊上睡著了,眼中滿是心疼,給她輕輕的蓋上一件衣服,便退出房間,去為柳靜頤準備早膳。
柳靜頤從來都是單獨用早膳,來到小田村,這個習慣並沒變。對柳靜頤來說,荊子言是主子,與荊子言成婚後,柴若雪也是正兒八經的主子,而她隻是半個主子,她有自知之明,她的身份,甚至還沒有幼惜姑姑高。
紫蘇端著早膳回來時,柳靜頤已經醒了,紫蘇服侍她洗漱之後,便坐下與紫蘇一同用早膳。幼時形成的習慣,一直未曾改變。
用膳之際,一股弱隱若無的香氣傳來,讓柳靜頤的神經緊張了起來。她自己不用香,紫蘇見她不用,便也不用。多少年的習慣,紫蘇是知道的。
“紫蘇,你有沒有聞到一陣弱音隱若無的香氣?”柳靜頤問道。
“香氣?沒有聞道啊?”紫蘇疑惑的問道。
“不對,我們房間裏有一股若有若無的香氣”
“哦,我想起來了。”紫蘇一拍腦袋,從針線盒裏拿出一個香袋,遞給柳靜頤說道“姑娘,這個香袋是夫人賞的,那日小公子自己在院子裏玩,調皮爬樹,一時沒有抓緊,從樹上摔了下來,奴婢見狀,就趕忙跑了過去,墊在了小公子身下,小公子這才沒有摔到。夫人知道了此時,就賞了奴婢這個香袋。”
紫蘇繼續說道“奴婢知道,姑娘不愛用香,所以奴婢便沒帶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