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嚴重了,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更何況在那種緊急情形下,任誰都會護衛大人的。更何況我是習武之人,體格健壯。受那一掌並無大礙。”荊子言蒼白的臉上嘴角微微上揚,溫和的說道。
荊子言雖然說的輕巧,可一旁的柳靜頤聽著卻皺起眉頭。她深知荊子言的身體,此番遭遇對於荊子言而言更是劫難,她一度擔心荊子言能否撐的過來,幸得蒼天開眼,荊子言昏迷五日終於醒了過來。
“對了,大人那金萬貫可有跡象?”
提及金萬貫,焦震一臉沉重,饒是發下海量的海捕文書,愣是沒有搜到金萬貫半點人影。焦震歎氣,直言此番是他思慮不周,大意失荊州。“本官已經將隴右的情形具實奏報朝廷,想必不日就會有朝廷大員下來主持。這隴右已非本官所能掌控!”
說這話時,焦震語氣平緩,可任誰都能聽的出他語氣中的灰心之意。焦震的處境,荊子言能感同身受。易地而處,他也不能保證自己是否會比焦震更灰心。所轄之地一次發生暴亂,一次發生爆炸,饒是再才華橫溢之人,也會清楚自己的處境,仕途就此止步,升遷再無希望!
荊子言想幫他。
“大人,這爆炸或許是個契機!”荊子言平靜的說道。
焦震不解:“怎麼說?”
荊子言冷靜的分析道:“不知大人可否注意到,自打我們進入之涵穀,我們所有的行動都在金萬貫的監視之下,我們並未做任何出格之事,甚至尚未來得及與那賽察布爾取得聯係,就被那金萬貫引去火藥室,這不合邏輯!”
“大人不覺著奇怪嗎?在去火藥室之前,我們並未向金萬貫透露任何關於私礦的事宜,金萬貫也並未主動向我們提起。隻是在晚膳之後,金萬貫說要帶我們去一個地方,我們方知那私礦的位置!”
見焦震有些不解,荊子言繼續分析:“也就是說,從我們在之涵穀的午膳之後到晚膳之前,其中定發生了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畢竟在午膳之時,那金萬貫還與我們熱情寒暄,並未透露任何關於私礦的事情。”
最後他定了定神,冷聲道“這期間發生的事情,一定非常嚴重,嚴重到足以讓金萬貫鋌而走險,將我們除之而後快!”
剛剛轉醒的荊子言,其實還不易過度勞累,思緒過度更易引起勞累。坐的時間久了,荊子言的額頭上冒出絲絲虛汗。柳靜頤見狀,上前抽出荊子言身後的一個枕頭,將荊子言慢慢放下,大著膽子勸道:“主子,您剛醒,不宜過度勞累才是。”
隨後柳靜頤又幽怨的看向焦震,抱拳躬身行禮:“大人,如今我家主子剛剛醒轉,還請大人顧及我家主子的身體,許他幾日的假期,好生修養一番。”
焦震這才想起,荊子言還是個病人,訕笑道:“是本官疏忽了,本官心急之切,忘了師爺還在病重。師爺好生修養,本官改日再來看你。”
“大人,屬下認為,當好好查一下金萬貫的來曆,能夠讓他搭上家眷的性命,也要除掉我們,一定是極其重要的事情,那件事就是我們的契機。”荊子言雖然虛弱,但說這句話時,語氣卻無比堅定。
焦震頷首:“師爺分析的言之有理,本官這就差人去辦,師爺且好生修養,本官還得仰仗師爺!”
事實上,那番話雖然是荊子言安撫焦震之語,可在自己分析過程中,卻也思路逐漸清晰,發現了其中的關竅,能夠讓金萬貫不顧及家眷的性命,也要鋌而走險的事,到底是什麼?想到此荊子言有些不寒而栗。
見荊子言麵色凝重,柳靜頤歎了口氣,小聲嘟囔著:“主子,您就體諒一下屬下,如果此番遭遇被夫人和幼惜姑姑知道了,定然饒不了屬下的。主子,屬下求您了,先遵醫囑好生修養。”
荊子言微微一笑:“無妨,此次是因公務受傷,夫人和幼惜姑姑不會怪你的。更何況此番並非一無所獲。你去將墨雨和寒澈叫來!”
“主子,您就是不聽醫囑!”柳靜頤有些不悅。
“無妨,我的身體我自己知道,更何況有你在我身邊,我信得過你的醫術。此番如果是等閑的大夫,我或許根本就撐不過去,不是麼!”荊子言對自己的身體了如指掌,他深知此番遭遇的危險性,同時也更激起了他想找出背後真相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