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些坐下,不妨事,憬之媳婦看著乖巧大方,不知是哪家的大家閨秀?”
樓老夫人沒有責怪,看著雲苓的眼裏依舊充滿了慈愛,帶著些笑意,問道。
樓家對雲苓的身份不曾知道,但是看雲苓的儀態也是知道應是哪家的大家千金。
雲苓頷首:“是商岐雲家的。”
商岐?雲家?
幾位站在一旁的夫人聽了都私下裏眼神交流,老夫人病了這麼幾年了,不清楚外麵的事,她們還能不清楚。
士農工商。
那商岐雲家就是個商戶人家,就是做的再好,那也是最低下的人,怎麼能配得上表公子。
樓老夫人雖不知外事,但看人的眼色那是練出來了的。
就餘光觀察了幾位兒媳的反應,就知道雲苓的身份有暇,也斂了些笑意。
“原是雲家的,不知家中可是朝中的?”樓老夫人直接問道。
秦斥聽了樓老夫人的話,就在雲苓開口之前道:“原是蘇禦史家的姑娘。”
多的話就沒有了。
樓老夫人隻聽得秦斥如此說,就點頭,也不再揪著雲苓的身份不放。
可卻暗自疑心,蘇家的姑娘又為何說自己是商岐雲家的,怕是,其間有事?
樓老夫人在心裏猜測著,臉色不變。
雲苓也端正坐著,挺直了脊背,不敢再分心。
就看著樓老夫人與秦斥一問一答,也還算和諧融洽,隻不過雲苓依舊能看出秦斥的冷淡來。
正巧,樓老爺子得知了秦斥來的消息,也是來了。
一走進門,屋裏的壓迫感更重了些。
樓老爺子為首,邁著穩健的步子,麵無表情,嚴肅得很,身後跟著的其他幾人也是如同他一般無二。
樓老爺子進來就朝著秦斥,不含情緒地問道:“你就是樓西尋的兒子?”
樓西尋?
雲苓不解,這樓西尋是誰?可又偏偏提到了秦斥。
那樓西尋就是秦斥的娘了。
這叫的,可真是生疏得很,連她聽了都有些難過,何況是秦斥。
怕是不好受。
秦斥不動聲色道:“是。”
樓老爺子也不知怎麼,就重重哼了聲,便不再理會他們。
顯然的,樓老爺子隻是確認秦斥的身份罷了,但那周身透出來的疏離那是有些讓雲苓心驚的。
樓老爺子來的快去的也快,就像是隻是來見個麵兒。
唯有走時留下一句:“既是你外祖母想你了,那便留下待幾天再走。”
半點不給他們拒絕的餘地,真就這麼留下一句話就帶著人走了,也沒說問問他們是否有事,是否會耽擱。
樓暇月聽了這話,有些擔心,眼裏一直看著他們這邊。
她知道,她私自叫來秦斥和雲苓已是惹了祖父不高興了,也怕祖父將他們留下,為難他們。
樓老夫人與他們說這麼多話,已然是耗盡了精力,便讓他們回去歇著了。
等他們一走,樓老夫人就閉上了眼睛昏睡了過去。
等出了屋子,就見那些個夫人老老實實的,低著頭朝自家院裏去,也沒有作任何停留。
雲苓看了秦斥一眼,並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