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苓自然笑著說好,哄得老太太很是高興。
周國天元廿十一年一月,奪嫡之爭初顯鋒芒,風雲局勢變幻之際,六皇子周黔殺出重圍,奪得大勢。
而北藺國人虎視眈眈,在得知周國內亂之時,趁機發兵。
幸而百裏將軍英勇善戰,阻止了其來勢洶湧,老皇帝一病不起,朝中權勢盡數掌握在世家手中。
卻在這天,突然被周黔爆出,蕭家大族,背靠北藺國,投敵叛國,理當誅九族。
這還是宋大人與秦斥說的,秦斥暗中搜集證據,為的就是這一天。
蕭家手中握有的權勢盡數被周黔收攏,周黔在朝中呼聲愈發高,終於在老皇帝退位詔書中名正言順將皇位傳給了周黔。
其中暗潮湧動,刀光劍影,終是在這一片混亂的局勢中殺出了重圍。
前後三個月的時日,周黔順利上位,而作為軍師的秦斥自然也得以重用,成為周國曆史上最年輕的丞相,外人稱之秦相。
已是春暖花開之際,兩個孩子如今也會爬了。
正是秦斥將手頭上的事情都安排好了,這幾日便要回來接他們母女三人回庠城。
雲苓眼巴巴地望著外麵,本是她想去尋秦斥的,可雲老太太和雲老太爺像是知道她的想法那般,竟是她走哪都有人看著。
後來許是見她沒有放棄,兩人輪番上陣直說得她放棄了那想法。
也是有兩個孩子陪在身邊,雲苓的心裏也還好受些,可每每到了夜裏,總是會掛念那個心尖尖上的人。
好不容易等到周黔登基,叛賊餘孽也已經清理,秦斥終於得了些空閑出來,周黔還專門派了錦衣衛保護秦斥。
秦斥沒有拒絕他的好意,有錦衣衛護航,他家夫人和孩子的保障自然又多了一層。
雲苓是握著月兒的小手:“爹爹要來了,月兒高不高興呀?”
小月兒隻是聽見娘親的話,就笑得不見了眼,口水順著嘴角往下滴落,陽兒在一旁嗚哩哇啦一聲喊。
雲苓扯過絹帕給小月兒擦嘴,就聽見有急促的腳步聲朝她這邊而來。
她心口急劇地跳動著,終於在那道人影踏入門之際,那淚控製不住地落下,陽兒嚇了一跳,爬了過來,哇啦哇啦地說著,像個小大人一般。
小月兒比哥哥慢了一點,兩個孩子就這麼看著雲苓,小手胡亂在自家娘親的臉上擦著。
倒是秦斥被兩個小家夥忽視了個徹底。
他停下腳步遠遠看著這母女三人,心裏像是被填滿了一般,隻是這麼看著就好像是做夢一般。
那個前世仿若已經隔了幾世,再回想過去,如今的幸福更像是偷來的。
“夫人——”他嗓音溫軟,帶著清冷,但語氣中醞釀的蜜意,傳到雲苓耳中,便成了蜜糖。
她一手抱著兩個孩子:“月兒陽兒,這是爹爹。”
兩個小家夥回身,眨巴著小眼睛,水潤粉嫩的小嘴微張,有些不可思議。
這人是誰啊?怎麼好像見過?
陽兒搓著小手,一瞬不瞬看著秦斥,那張小臉上盡是疑惑,但小家夥膽子挺大,竟是就這樣直接朝秦斥爬了過去。
秦斥沒動,站在原地,任由小家夥扯著他的衣角,甚至將他的衣角沾上了口水。
雲苓抱起月兒朝著秦斥走過去,秦斥將她抱進懷裏,這一幕真是看得人叫人心生豔羨。
他們相擁著,懷裏還有個小丫頭,腿邊還有個頑皮的兒子,總歸是叫謝嬤嬤和白玉都捂著嘴偷笑去了。
不過也沒有很久就是了,懷裏的小家夥有些不耐煩了,推開了秦斥那張大臉,才轉過小身子緊緊抱著雲苓的脖子,生怕叫人搶走了。
秦斥鬆手,將一直扯著他褲腿的兒子提了上來抱好,掂量了下手頭的重量以及看著小家夥圓潤有致的麵龐,就知道這兩個小家夥養得很好。
雲苓笑了笑:“可算是來了,若是再過上幾個月孩子都長大了若是第一聲爹爹沒聽見,那還是多遺憾。”
“自然不會的。”他說得很自信。
雲苓將小月兒也放到秦斥手中:“這倆孩子雖然早產,但也能吃,如今也算是叫人放心了。”
秦斥一手一小隻,那眉頭皺的很緊,小心翼翼的緊看得雲苓好笑不已。
不過隻一會,小月兒不配合,扭著身子就要找雲苓,雲苓又抱了回來,陽兒倒是摟著秦斥的脖子不鬆手。
謝嬤嬤和白玉一人一個抱走了,將這屋子留出來給他們。
陽兒張著小手不想走,衝著他們嗚嗚啦啦地說著話,可惜沒人能聽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