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苓,隨我回庠城吧。”
他環住她的腰身,在她耳旁低語,每日裏處理完公務回到主屋再不見那一盞昏黃的小燈,也再不見那等著他歸家的人兒時,這心裏也是空了一塊。
“好。”
秦斥先去拜見過了雲老太太和雲老太爺幾位長輩才過來的,此時都給足了他們時間團聚。
謝嬤嬤急匆匆而來,打破了屋裏的寧靜。
“夫人,姑爺,大老爺出事了!”
雲苓一個起身,頭頂就撞上了秦斥的下巴,但她沒有顧忌那麼多。
謝嬤嬤看了眼秦斥道:“此事還需姑爺處理,不若過去正廳看看吧。”
秦斥忽而就知道了,莫不是河邊村那邊的事?
他一把拉住雲苓的手,朝外麵走去,雲苓麵上的薄紅,被風一吹,隻那麼一會便消散了。
急忙來到正廳,這才發現此地已是站滿了人,大的小的滿滿當當的。
雲苓看了一圈,沒見著雲遠,就知道她沒回來,而雲老太太朝她揮手,雲苓走過去。
雲老太爺對秦斥道:“此事還得你幫忙才行。”
就在今日白日裏,雲遠被劫了,一路被人綁送到河邊村,他們不敢輕舉妄動。
雲老太爺無法,立馬召集所有人想法子,也不知怎麼就驚動了家中的其他人,此事便被全府得知了。
聽雲老太爺將事情經過道來,秦斥覺著,此事分明就是衝他來的。
不然怎會這麼湊巧,正好是他到商岐的時日。
又恍然想起河邊村背後之人似乎與鄴城昌平縣那夥人同為北藺國的,便叫秦斥不由得想到了那個玄衣男子。
他似乎對他的生平很感興趣,甚至能推測出他本來的命數。
“外祖父放心,我此次前來,有聖上親自派來的錦衣衛,定不會讓大舅舅有事的。”
錦衣衛啊,錦衣衛好,雲老太爺雖並不覺著錦衣衛本事高強,但若是人是聖上派來的,那就不一樣了。
秦斥不過是來見過雲苓和兩個孩子一麵,就又接手了新的事。
看著秦斥就是連歇息都未曾,竟是又帶著人離去了,雲苓看得有些心疼,但此事必得快些解決了,又暗自壓下心中的擔憂。
秦斥雖然去過河邊村,但那時他雙目失明,並沒有親眼瞧見過去河邊村的路。
此處的地勢險要非尋常能比,若是他們被困,此處難以脫險。
秦斥忽而道:“派一隊人留下接應。”
最後麵跟著的一船人自發的留下,也是秦斥多了個心眼,還是小心些為好。
等到了河邊村,裏麵一片寂靜,荒無人煙,就是連他們之前來時有過一些交情的人家,此時也不見了蹤影。
應該說,這河邊村的人,無一例外,沒有一個人在,就連他們生活過的房舍,也被翻得亂七八糟的。
秦斥先是來到柳河根,那個河邊村村長家中。
大門敞開的,裏麵的陳設擺放早已挪開了位置,打開衣櫃一看,裏麵的衣物也盡數收走。
看起來像是他們搬走了,但秦斥卻覺得或許不是。
其他人回來稟報,也是如是說,但秦斥就是覺得奇怪,他從來不會懷疑自己的直覺,既然此處有問題,那定然不會作假。
“回去。”
錦衣衛首領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回府城去。”
錦衣衛首領不解,張嘴想要問道,但又想起麵前之人,新帝登基最信任的左膀右臂,自是不敢違抗。
心中有些不滿,但依舊吩咐道:“回去。”
一行人陸陸續續上船。
等他們剛剛上船行駛不過一裏,就見河邊村突然大霧將起,煙霧繚繞,整個河邊村被白霧包裹住,叫人什麼也看不見。
又見白霧朝他們此處擴散而來,那船夫以最快的速度將船驅離,好不容易過來了。
錦衣衛首領目已是驚訝得瞪口呆,怎,怎麼會這樣?
又看著秦斥,見他正望著遠處的白霧思索,他小聲地開口:“秦相可是看出了什麼來?”
“我們一同前去,便是你都沒曾發覺,我又怎麼會知曉,不過是覺得有些不對勁罷了。”
錦衣衛首領佩服,但憑著直覺就能做決定的人,眼前之人是他所見第一人。
秦斥笑笑沒說話,他更是擔心雲遠的安危,眼前詭異的白霧,他們離得遠,看不清裏麵的模樣,但秦斥本能的知道,這白霧是衝著他而來。
若是他被困在其中,身邊無人,那就是對方想要做什麼便是什麼。
可對方沒達到目的,就會使出其他手段,雲遠在他們手中,便是最好的籌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