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我們可以試試看。”張信想可以先在起威屬下的客棧、騾馬店之類的地方的廚房裏用用。如果反響不錯,自然有人會來找上門來詢問。
“如果你要是廣東、福建的小商人,到臨高來了賣完了貨,覺得帶什麼貨回去比較受歡迎呢?”莫笑安列舉著,“鹽他們大概是不敢的,畢竟是犯法的。糖是大宗貨物。他們帶個幾十斤沒意思,而且雷州就有糖,福建也不少……”
“第一要價廉、第二要新奇沒有的、第三要好用。”張信說,“澳洲貨現在已經有了精巧好用的名聲在外,鏡子玻璃一般市民消費不起,但是羨慕澳洲貨,想用澳洲貨的心理已經存在了。正如有人不一定買得起奔馳車,但是非要搞個奔馳的標記當鑰匙圈是一個心理。”
張信的意見是開發一些價廉物美的奇巧淫技的東西來迎合市場上的這種心態。
“其實縫衣針就不錯,鋼口好,賣相來說在市麵上堪稱第一了。很能體現澳洲夥貨給大家留下的印象。”張信評價道。
“不過縫衣針要用鋼材,這是一級管控物資……”
“那能用多少鋼,”張信不以為然。“大炮光打出去一個12磅炮彈是多少鐵?一個炮彈就能做出很多很多針了。”
莫笑安遲疑道:“還有個生產能力的問題,縫衣針是機械廠在生產,它又不是急需的物資,經常被排在最後。”
實際上縫衣針從總共才生產了不到一萬根就停產了。機械廠不但有太多的事情要幹。而且大夥對製造這種小五金日用品興趣缺乏的很。
“這設備不能放在機械廠,雖然你們都是屬於工能委的――但是機械廠的這群人是玩機械的,一個個搞蒸汽機,造鍋爐都嫌不夠味,你要他們給你做縫衣針?和督公說一下。讓機械廠多製造幾台成套的製針設備,劃到輕工業部的編製裏。工人,你叫機械廠幫你培訓,原料由計委撥,這樣縫衣針廠才能保證每天開工。”
莫笑安想自己怎麼早沒想到!機器和人員都在別人手裏,自然事情做起來就不順了。
“茅塞頓開!”
“我們也希望輕工業部門多搞些新產品銷售,老是賣鏡子和玻璃器,遲早要審美疲勞的。”
“平板玻璃的銷售怎麼樣?”
“這種東西和玻璃鏡子一樣,能有多大的市場?”張信對奢侈品的看法是很清楚的――奢侈品雖然有暴利,卻不是商品的主要發展的方向。但是如今高處不勝寒。文總提出過的把小型鏡子廉價化的舉措迄今大家也不願意推行,畢竟現在的利潤即可觀又穩定。m.X520xs.Com
工能委本身現在也不願意把鏡子廉價化,玻璃廠的產能是有限的,一旦廉價化之後銷量暴漲,對本身任務就吃緊的玻璃廠來說就更吃力了。
“還可以從食品上打打注意,不是味精――有沒有廉價的大眾小吃一類的東西,一文能買好幾個的……比如說――糖”
“糖?”
“糖!”張信說,“對,就是小孩子吃得糖。我小時候住的是湖南的小縣城裏,有親戚到廣州去出出差。給我帶回來一包水果糖。當時就覺得是人間無比的美味……”張信沉浸在往事的回憶中。
“會有市場嗎?”
“起碼在廣州不可能沒有。別忘記溫州人當年是怎麼發家的。”
“這我知道――雞毛換糖。”
“雞毛喚來的糖也就是農民自己農閑時候做得麥芽糖而已。在當時物質條件極度匱乏的中國就能讓溫州人積攢起第一筆資金,在大明或許也可以。”
“我明白了,搞糖果工業。”莫笑安點點頭。這的確是個思路。首先糖是穿越集團的大宗產品,原料方麵不悅匱乏。而且這是屬於深加工提升產品附加值。
現在糖價雖然不低,卻是論“石”在賣,糖果再便宜,也得一文二文。算下來,糖果的利潤要高得多。
張信又提了幾個有可能大宗出口的物資,首先是書寫紙。既然化工部門已經能夠出品硫酸和燒堿。大規模批量造紙已經不成問題了,不管是雷州的甘蔗渣造紙還是秸稈造紙,穿越集團造出來的紙肯定是最廉價的,摻入高嶺土之後,還能做出潔白度最高的紙來。
“書寫紙很貴的。”張信說,造紙雖然原料廉價,但是在過去沒有化學品的時代,造紙原料的漚爛成漿要花費很長的時間和大量的勞動力,唯一能幫忙的化學品就是石灰而已。
莫笑安的輕工業部屬下就有一個土法的造紙作坊,是由從大陸的移民裏找來的造紙工人負責生產的,全程土法。莫笑安對土法造紙的低下效率是清楚的。造出來的紙,除了質量較好的供書寫之外,多數都是充當衛生紙用了。
明代的造紙業已經相當的發達,但其價值依然不低,官府除了各產紙地要進貢詳細到“張”的專門貢紙之外,還搞過“納紙”的製度:被審問頂罪的囚犯必須繳納一定數量的紙張,到後來幹脆涉案的訴訟人都得“納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