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疤拉不解,諸彩老最近屯駐在南日,這是最近大家都知道的,但是何以見得他要去打閩安?又怎麼知道他非敗不可?
“是,隻是這諸大掌櫃的戰力不弱,若是把閩安攻下來我該如何呢?”
“他攻不下來,非敗不可。”張信自信滿滿的說,“要不用你這個月的月銀和這次的出差費和我打個賭?我一賠五好了。”
“算了,你們有妖術,我才不賭呢。”張大疤拉喃喃自語,劃了個十字,“上帝保佑!惡靈退散!”
張信暗笑:他這教徒當得還真有創意。
諸彩老的船隊終於在當年的八月發動了對閩安的進攻,進攻持續了四天。第一天攻勢很是順利,他的舢板和小船的船隊在大船炮火的掩護下進入閩江,沿路擊潰攔截的明軍和鄉勇,直驅閩安鎮。
閩安距羅星塔十公裏,距福州三十餘公裏。從羅星塔以下的後安至亭頭,兩岸群山連綿,江流曲折,而閩安鎮峽處地勢最為險要,江道深窄,最窄處僅有600米,是扼守閩江口的咽喉要道。明軍在這裏沿江兩岸設置臨時炮壘,布置了幾十門大炮發炮攔截上行的船隊,從沿江各處征發來鄉勇扼守兩岸,海盜們每次想登陸前進,就會遭到鄉勇們的截殺。但是海盜們安,三日不封刀的激勵下,毫不退縮,不顧傷亡的一路猛攻。
閩安是福州的門戶,又是福建的主要出海口,一旦陷落,不僅在閩安的數萬商民和無數財貨要化為灰煙,福建的出海口也會就此被封閉,一時間福州震動。閩安商民紛紛外逃,局麵一片混亂。
然而鄭芝龍已經率軍趕來,隨後在閩江口外與諸彩老的主力會戰。鄭芝龍此時裝備了熊文煥讚助他的裝有重炮的大船數十艘,在數量和質量上都形成了優勢,雙方在閩江口屢次接戰,諸彩老屢遭敗績。軍心大為動搖,到了第二天的傍晚,隨著部分船隻逃離戰場,諸彩老的艦隊終於全軍崩潰。諸彩老見局勢不可收拾,立刻收拾殘軍向南日島退去,準備在那裏集合殘部,重整旗鼓。
鄭芝龍卻不打算就此放過他,立刻展開追擊,在鄭芝龍的追擊下,諸彩老部一路潰散,船隻或者散失,或者被俘,退到南日島的船隻已經是十不存一。任誰都看得明白,諸彩老的覆滅隻在朝夕之間了。
從閩安一路潰逃,大到“股”小到“隻”,不斷的有船隻乘亂離開船隊,或者另投生路,或者幹脆投降鄭芝龍這個勝利者去了――這在海上集團之間的來說是不稀罕的,這種聯盟體,在順風順水的時候能夠急速的膨脹,一旦吃了敗仗形勢不妙,馬上就會分崩離析。
諸彩老就在這樣的局勢下,率領剩下的一百多隻船退到了南日島海麵上。
這些船隻冒著煙,有的桅杆桅杆已經折斷,有的帆上還插著箭矢留著鉛字石彈打穿的痕跡。船殼上傷痕累累,到處是破洞和血跡。這些船顯得那樣緊張、慌亂,以致完全失去了正常的隊形。隻顧爭先恐後地逃命。
而船上的海盜們,連日苦戰,又為兵敗如山倒的大潰敗所驚嚇。大多數人任憑浪濤的顛簸,一個個噤若寒蟬,一片靜默。驚魂未定的眼睛不時搜索著遠處的洋麵,
敗訊卻比他們早一步已經傳到了南日島――原來從會戰當天的早上開始就不斷有脫隊的船隻逃回南日島,等到全軍開始從閩安敗退的時候,眼明手快的頭目們已經率先趕回南日轉移自己的家眷財產。有的,幹脆開始縱兵搶劫糧台和老營。老營裏諸彩老的親兵們拚死抵抗才把保住了營寨。
愈來愈多的船隻開始拔錨逃離,那些諸彩老的親族、同宗的“股”還抱著也許能收拾殘局東山再起的想法,整頓人馬船隻在一片混亂中等候大軍退回。
林佰光此時還被困在老營裏。他原想著有人圍攻老營的時候乘著混亂的時候逃出去,沒想到外麵槍炮廝殺聲了一陣,漸漸平息下去了。再打聽消息,說老營和糧台都守住了。
這下他可成了熱鍋上的螞蟻。從平日裏和混熟的親兵口中,林佰光知道有許多人已經駕船跑了。不由得憂心如焚――現在跑得,不外乎是非嫡係的人馬,走得愈多,餘下的就都是鐵杆的親信,自己怎麼拉得動他們?再者他這些日子交際上的幾位小頭目也音信全無,不知道是跟了諸彩老去了閩安打了敗仗還是留在南日了。他們現在是死是活,是已經跑路還是繼續在島上,他一概不知。
林佰光知道,他在老營裏的待得時間愈久形勢就愈加不利。那些頭目們一旦跑了或者戰死,自己掌握船隊的企圖就會徹底落空,而諸彩老一回來,南日島上就會成為與鄭芝龍最後決戰的修羅場,自己十有八九會死在亂軍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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