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要命!”應愈惱火的搖搖頭,但是這也沒法怪大家,一般國內平民百姓拿個狗都不許,怎麼會知道維護武器的重要性呢?要怪隻能怪在製定軍訓計劃的時候沒有足夠的強調。
服裝、綁腿、鞋子這些基本都合乎標準,每個人還額外攜帶了一小瓶諸葛行軍散和一包鹽片。
“全體出發!”應愈命令道。
去除在三亞的,在軍隊中服役的、駐外的和正在各崗位值班的元老,三百多人的元老營浩浩蕩蕩的出發了。
許多原本在行政部門幹活的元老一個個叫苦連天,長期坐辦公室的結果就是身體機能退化,原本在穿越前練出來的一點肌肉又在案牘勞形中消失了。在工農業部門工作的元老,一個個身材壯實,皮膚黝黑,一點也不覺得辛苦。
元老們扛著步槍和背包,穿著軍靴。氣喘籲籲的沿著公路進行行軍訓練。元老的裝備比土著士兵的多得多。土著士兵戴得好歹是輕便的藤帽,元老們全是沉重的鋼盔。為了不墮“首長”們的誌氣,全體元老還得做出昂首挺胸,我武惟揚的摸樣。
在軍鼓和笛子的伴奏之下,幾百雙軍靴踏在公路上,煙塵滾滾。稻田裏勞作的土著百姓們已經對這樣的景象熟視無睹――最近幾乎每天都有好幾支隊伍敲著軍鼓從路上來回的經過。隻有個別熟悉穿越眾的土著們才會發現裏麵全是元老而感到詫異。
“一個個把胸挺起了,像個娘們似得!”李軍站在隊伍的前麵,看著“財金隊”的士兵們。這個排全部由財務、金融、會計方麵的人員組成,李軍是財金係統裏當過兵的人,就成了臨時的下士,負責統帶全隊人馬,“大夥來點精氣神!《軍歌集》第五頁!《大軍不怕遠征難》!”李軍似乎又恢複了多年前當武警班長的摸樣。
財金隊的戰士們開始拉著嗓子唱起這首歌曲來了,盡管歌詞已經做了改動,但是許多人還是下意識的唱成了“紅軍不怕遠征難”。
“機械隊”不甘示弱立刻唱起了《博鋪曲》,這首用《馬賽曲》篡改而成的軍歌盡管曲調慷慨激昂,但是唱起了有點磕磕絆絆不順口。
“亂改什麼歌詞,直接唱PLA的軍歌不就是了。”在“民政隊”中行軍的杜雯評論道。
但是機械隊人多勢眾,而且多半是壯漢,肺活量大,很快就把財金隊和其他各隊的歌聲壓製了下去。“博鋪”、“博鋪”的高亢歌聲在公路上空飄蕩著。
元老營到了博鋪之後沒有進入營地和港口,而是直接繞過又走了一公裏才開始大休息。盡管博鋪有食堂,但是負責指揮這次拉練的應愈不許大家離開公路,全部喝涼水啃幹糧。
下一段路程是從臨高角出發,向馬嫋半島進發。
“各隊保持肅靜!不許聊天,不許浪費食物。拉屎撒尿的快去。男性在路左,女性在路右麵。”
“營長,路右麵也是一片空曠地。女生不大方便啊,能不能派人搭個廁所?”董薇薇邊嚼幹糧邊來請示。
“打仗的時候你要拉屎也先搭廁所?”應愈板著臉孔說,“茅草灌木這麼高足夠了。”
董薇薇白得了一個沒趣,但是她是在機關裏混過得,知道這不是鬧小女生意氣的時候,隻好訕訕的退了下去,自己找了幾個同伴,到路邊的選了一處灌木濃密的地方,清理出一塊空地,又放了幾塊撿來的石頭,四麵看看沒有漏光之處才算是完成了一間“簡易廁所”。
大概是因為臨戰氣氛已經很濃了,誰也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被人說“不知輕重”,女生們除了有人小聲的抱怨之外沒有發出更大的聲音,一個個都到路邊灌木叢裏去方便了。
應愈又前後檢查了元老們的裝具有沒有鬆動的,問問有沒有人帶著裝具覺得不舒服的,他都一一幫人重新整理好。
休整完畢,元老營繼續開拔,沿著新修好不久的道路向馬嫋行進。天氣不算太熱,雖然一早上就走了十幾公裏路,但是並未超出大家的體力極限,連各隊中的女人也沒有掉隊的。大家看著沿路新開發的田野和安置移民的屯駐點,一個個情緒高漲。三年前他們登上這片土地的時候這裏還是一片荒蕪,民窮地乏。博鋪荒煙蔓草,除了一座烽火台和巡檢司的房屋之外,簡直看不出有人活動的跡象。
他們來到的時候,要人沒有人,要糧沒有糧,吃得米麵鹽都是從船上卸下來的,喝得是加了漂白粉的河水,睡得是帳篷。白天幹得是沉重的體力活,晚上漆黑一團夜晚站在搖搖欲墜的崗樓上抱著步槍站崗放哨。
短短三年不到的時間裏,這裏有了這樣天翻地覆的變化。而這變化又是他們親手帶領土著們幹起來的。我們這臨高政權,終於是有模有樣的了。
這些日子來,他們消滅了土豪、打敗了海盜、控製縣城、招募流亡、收攬民心,在一片白地上建起初具規模的近代工業化社會的雛形,培訓了成百上千的土著,建立了軍隊和行政班子……想到這一切,每個人心底裏都湧起了前所未有的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