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節 張純陽(1 / 2)

張應宸對開藥店這事比任何一個人都上心,奈何這事他作不了主。讓趙引弓發電回臨高送藥品來也是遠水解不了近渴。幸好他自己在中醫院上班的時候,經常出入製劑房。一般中醫院平時均配製些常用中成藥,所用的藥材一般不名貴,但都是多年應用下來效果彰顯的驗方藥。張應宸便盤算著在道觀內搞個手工藥作坊,自己配點藥品。

二進院子裏,已經聚攏了上百號來求他診治的人,眼見“張純陽”出來了,呼啦一下都騷動起來。

張應宸看了一眼,院中今天來看病問診的人亦很多――他為了避免看病診治占用自己太多的時間,連傳教和藥撰書的時間都沒有,因而規定每月逢雙日才看診。

“各位施主不要亂,請一個個來。”觀裏的小道士明仁招呼著,張應宸輕咳一聲,邁著“仙風道骨”的步履來到樹下的長案前。明清把藥箱、醫案一一在桌子上鋪陳整齊。這一舉動立刻引起了近處人群的一陣納罕的竊竊私語:張應宸用得羽毛筆、墨水台和厚紙。

張應宸在案幾後落座,氣閑神定的撫了下自己的袖子,明仁趕緊遞上新泡好的雨前茶。他呷了一口,方才吩咐開始。

張應宸的診療的手段還是傳統的“望聞問切”,還加入了現代醫學常用的三樣法寶:聽診器、體溫計和血壓計。三樣物件雖然簡陋,在診斷正確性上卻提高了許多。因而很多被醫家或者所謂的“儒醫”各置一詞搞得不明就裏的人在他這裏大多能得到較為準確的診斷,對症下藥特別容易見效。

他邊診邊開方。隻要不是情況必須,一律開本地能抓到的藥物和中成藥:前階段張應宸派小道士把城內各藥店賣得各種中成藥各買了若幹回來,靠看、聞、嚐來做藥物成分分析,以便使用本地產的藥物。明代藥鋪的“生藥”種類、名稱大多和舊時空沒多大區別,但在中成藥方麵相去甚遠:許多舊時空常用的中成藥是到清代才出現並完善的。

為了保證自己的“神奇屬性”以及作為安慰劑。即使是本地抓藥的方子,他也在附贈一包“丸藥”――其實就是他自己做得蜂蜜米粉丸。

這種派送安慰劑的鬧劇,在張應宸海南傳教中搞過很多次--有一次他在黎寨裏靠這個“治愈”了好些人的疾病。事實證明在杭州這個法子一樣有效。吃了安慰劑病就好的人還真不少。雖然這些米粉做得藥丸救了一時之急,但是讓人更困擾的問題就浮現了出來。

過去到慶雲觀看看診的,大多是看不起病吃不起藥的貧民,抱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態度來得,自從他的“仙醫”之名出去之後,官宦大戶人家來得便多了起來。其中當然有來看病的,但是多半都是來尋“養生”之術的。一些無聊分子開始傳說張應宸懂得外丹之術。許多滿腦子都是黃白燒煉、縮錫成銀之類妄想的儒士和闊佬一再地上門請教,要和他“探討長生之術”。

張應宸眼前就出現了這麼一位。此人是某本地某縉紳的“管家”――說白了就是老爺的“狗腿子”。他已經不止一次的來到慶雲觀,要他去給自己老爺“合大藥”。

條件開得極是優越――自從張應宸用現代藥物救治回來好些個本城名醫無一不束手的病人之後,他有“起死回生”之術的名氣就傳開了。這位縉紳自然也是有所耳聞的,因而提出的條件是讓張應宸住到他家的西湖別業裏,每月供給優厚錢糧,供他專心清修煉丹。此外,還提供俊俏童仆和美貌丫鬟伺候。

“道長,您在這裏施診看病有多大的出息?”管家因為來了很多次還沒把事情談成,有點不耐煩了,“若是為我家老爺的藥和得好,就是給你起一座道觀也容易緊!”

張應宸一臉高深莫測的微笑,心裏卻極不耐煩:他寧可去給那些看不起病,買不起藥的可憐人做點衛生科普,也懶得和一個六十多歲還沉湎酒色的老不修研究怎麼“合大藥”。

若是為了求仙之類,張應宸倒也不怎麼討厭,雖然他對黃白之術一貫嗤之以鼻,但是帶煉丹本身還是有些興趣的。然而這位這個老不修煉丹的套路卻不大相同。他走得是以女為鼎爐的理論模式,搞得是“采戰”之術。為了采戰延壽已經糟蹋了一個加強排的女孩子。張應宸對這套東西也是讀過許多資料的,知道這老不修搞得女孩子都是月經初潮不久的女孩子。年齡不過十二三歲。要讓臨高的那些蘿莉控知道了,非高喊“天誅”把他分成碎片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