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院沿著圍牆修築了成排的房屋:那是道生們的宿舍和教室。這會正是中午,因為食堂還沒蓋,道生們三三兩兩的分散在院中,端著碗蹲著站著吃飯。
飯食很簡單,甚至艱苦:救濟口糧加菜幹煮成的糊糊,但是對道生們來說就是無上的美食了,一個個吸溜吸溜的喝得對味。每個道生穿得都是在本地采購土布,請教徒女眷製作的短道服,很多是用舊衣服拆洗改裝的――沒有顯示太多的臨高特色。
張應宸沒有走近道生們,生怕引起道生們的“圍觀”。最近他發覺自己身上的“個人崇拜”色彩愈發濃厚了,對此他深感憂慮。
這批道生,他以自己的第一批弟子明清等人作為教師,先傳授給他們基本的讀寫計算能力,然後再教習教義――所謂的教習教義,就是背誦他親自編撰的小冊子:《道藏入門》、《道藏問答》和《要經彙集》。他時間有限,所以采用以背為主,每天再用一節課時間加以講解灌輸。隻是最要緊的音樂課程無人講授:盜泉子雖然對道教音樂很有研究,奈何無論是樂器還是歌唱都是苦手水準。
“這批上好的璞玉,不能留在這裏,環境太險惡了。萬一被糟蹋太可惜了。”他看了好一會正在院子裏活動的道生們,不覺有點癡了。
“道長……”明清小聲的提醒道。
“嗯?!哦。”張應宸回過神來,咳嗽了一聲,繼續沿著甬道往自己的下榻院子而去。
院子裏新蓋幾間瓦房,專供他個人和幾名親信弟子居住起居使用。平日裏張應宸合藥也在此地。不過隨著起威的貨運道路漸漸熟悉,從香港運來的中成藥漸漸多了,他個人製藥的壓力也就小了許多。
他回到自己的住所,羅春端上一碗清茶,他一口氣喝了半碗。屋子裏收拾的整潔雅靜。一看就是經過精心打掃的。他感覺很是滿意:有女人和沒有女人到底是不一樣的。
羅賽春――張應宸嫌她名字太過江湖氣,將賽字去了,如今叫羅春――默默的侍立在旁。羅春自從在“法會”上被他的“法力”收服,徹底的對道長死心塌地。張應宸很了解這類女子的心理,一旦摧毀了她們心中的心理支柱,世界觀、人生觀、道德觀就會被徹底推倒重來,很容易被重新塑造人格。而他張應宸在這上麵好歹也是看過不少心理和實踐方麵的書籍的。經過一階段的悉心調教之後,效果斐然,雖然張應宸還不是對她百分之百的放心,但是起碼也有八成的信任。
等事情告一段落,就把她送回臨高去“淨化”加“再教育”一番,道長尋思著,以後就是合格的新道教的專業宗教人士了。
羅春屏息凝氣的站在“真人”身旁,隨時聽候他的吩咐。現在既已改換門庭,對這位法力無邊的“真人”敬畏有加,近乎崇拜。平日隻敢以婢仆自居,悉心服侍“真人”起居。為得是求真人大發慈悲,為胡柒兒做法念經,度化靈魂到“大海另一邊的仙山神界”去。胡柒兒雖然和她並無血緣關係,但是她在世上別無親人,僅有的徒弟亦是至親之人。
張應宸對羅春恩威並用,盡量籠絡:羅春長期擔任南無量教的內法堂聖女,對教門中的事情所知甚詳。他要在魯南展開更大規模的行動從當地教門手中爭奪地盤,羅春就是他的引路人。
他並不信任馬畏三――雖說馬畏三對他有求必應,但是他把持大批教產,對他敬而遠之的態度令他很不快。召開小組長會議的時候,馬畏三或者借故不來,或者就派個副組長過來充數,顯然對他充滿了戒心。
“反正把你弄掉也是舉手之勞!”張應宸暗暗想。隻要和小葉說一聲,明天晚上就不會有馬畏三這個人了。然而他還是下不了這個決心:盡管這高層很不得人心,但是現在小組長、副組長大多和馬畏三共事很久,貿然幹掉他未免讓他們有兔死狐悲之感。
“羅春,你覺得馬組長這個人怎麼樣?”張應宸放下茶碗,慢悠悠的問道。
“回稟真人:馬畏三持信不堅,有才無德。”
她雖然是賣解女子出身,到底也混跡教門高層多年,出口並不俚俗。(未完待續。)(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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