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三十一節 魚餌?(1 / 2)

“我在這裏閑坐……這女人非要招攬生意,我不理她,她還要大喊大叫……”

“有這回事?!”警察轉頭問“流鶯”。

“流鶯”狠狠的瞪了林銘一眼:“沒有的事!是他要我伺候,又不肯花錢。”

“這裏是非營業區,你怎麼跑到這裏來了?”警察的目光落在她脖子上的項圈上,沒有好氣的問道,“你的黃票呢?”

“流鶯”自知理虧,隻好將黃票交了出來。

警察看了看黃票,念了起來:“忻那春――果然是個‘非國民’。”他說到“非國民”的時候一臉鄙夷,“違規營業、非法拉客。就憑這二條,你這是又準備屁股吃五十鞭子休息幾天了。明天等著上治安法庭吧。”

忻那春的臉上頓時流露出恐懼來,可想而知這五十鞭子不是那麼好挨得。

這邊警察做了記錄,記下了他的臨時身份證號碼,讓他簽了個字。

“這位先生你可以自便了,她已經違反了《風俗營業條例》,其他就不用說了。”警察說著將她的黃票收到隨身的帆布包裏,掏出根繩子係在忻那春脖頸的頸環上,牽著走了。林銘恍然大悟:原來頸環派這個用處。

林銘匆匆離開了河堤,心中暗暗憂慮:這警察來得也太快了吧!焉知是不是個圈套?錦衣衛的暗記雖然是內部的秘密,但是聽聞這些年來衛內出去執行任務失蹤的不少,不少固然是殉國而死,其中失手被擒的、叛國投敵也不會完全沒有,這套暗記不知道有無泄露出去?

不過,聽聞衛裏的人馬大多是去遼東,當初奢安之亂的時候也有到雲貴的,沒聽說有派到海南的――這幾年除了“海賊禍亂廣州”算是驚擾官府之外,其他時候廣東全境都是“太平無事”。誰也不會沒事找事的派人去臨高。他相信李永薰不會把這“壓箱底”的東西交給髡賊的。

想到這裏他內心稍安,回去的路上他去了一趟河原街,發現警察駐紮所的確距離自己約會地點很近。如果警察在街上巡邏的話,聽到聲音趕過來還是有可能的――雖然有太過積極之嫌。

不過,如果髡賊真得懷疑他的話,大約也用不著這麼大費周章,按照林銘在錦衣衛當差的思路,有嫌疑的抓來嚴刑拷打就是了――什麼口供得不到?

隻是自己這麼一來,就把同行給得罪了。那“幹事”他倒不擔心,從剛才的情形看,忻那春應該是同行在當地發展的,既然願意在髡賊治下幹這殺頭的買賣,應該知道輕重,不會胡亂攀咬。

至於這位沒有露麵的同行倒是個隱患,萬一他能活著回去,在廣東遇到自己,到時候扯起皮來倒是件極大的麻煩事。

最好就讓他無聲無息的在臨高消失掉。林銘暗想,絕不能讓他壞了自己和小姨子的好事。

想到這裏,他繞了個圈子,確定無人跟蹤之後,回到了海興號。

第二天,他照常工作。到傍晚下班之後,佯裝散步,又去了當初小姨子給她回應暗號的地方。暗號旁果然又添了一條:大堤上不安全。

顯然,昨晚李永薰已經去過大堤,因為知道不安全,她不會再去了。林銘暗暗點頭:小姨子果然很有天賦,當初他教她使用暗記的幾點注意點她都記住了。

現在林銘微微發愁,臨高即有同行,自己的暗記就成了透明的。若是再發出暗記約小姨子見麵,同行若是知趣還好,萬一是個愣頭青,非要和他聯絡上“效忠朝廷”,這倒成了件麻煩事。

不過,聯絡李永薰見麵的事情隻能暫停了。好在他們已經聯絡上,再見麵就不是難題。林銘決定,先觀察幾天看看。隻要自己不發出新得暗記,李永薰是不會主動來聯絡自己的。

李永薰那天晚上也去了大堤,不過她到得要稍微晚一些。發覺大堤上有警察,她立刻就離開了那裏。第二天上班之後,她馬上去查看了昨晚的治安簡報,果然發現昨晚大堤上發生一次治安案件:妓女忻那春“超區域營業”、“非法拉客”,被河原街的警察駐在所拘留,今天移送治安法庭。

這種小微案件在臨高很常見,處理也比較簡單,治安法庭一天可以判上幾十個。像這個忻那春無非是在法庭刑務所打五十鞭子,再鎖在河原街上示眾幾天。

顯然,昨晚林銘一定是被這個妓女拉客引起了糾紛。

不過這忻那春為什麼這麼大膽?“超區域營業”、“非法拉客”這種事不是沒有,但是一般都發生在警力較為薄弱的偏僻地區,在河原大堤這樣警察駐在所近在咫尺的地方幹這種事,未免太過大膽了――刑務所專門執刑的幾個警察都是過去壯班的老衙役,一鞭子下去就能讓人疼得麵目扭曲,連叫都叫不出聲。三鞭子抽出內傷,十鞭子要人性命也不是難事。最是厲害不過。而且對黃票妓女來說,一旦受刑,不管是否要示眾,至少要五六天不能接客,對於“自營業”的妓女來說,這筆收入的損失是很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