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五節 家規森嚴(1 / 2)

盧炫的鬱悶現在更多的是一種壓抑不住的焦慮――原本他隻是對錢水廷一派的爭權感到反感,然而現在青年團的事情,使得他感到一種深深的憂慮,元老院裏的政治派別已經羽翼漸成,宅黨翻雲覆雨,隨時可以抓住機會大做文章,掀起輿論狂潮;當權派應對舉重若輕,耍弄陰謀駕輕就熟,自己就算在大圖書館裏叫無數遍作死也無濟於事,因為他現在無足輕重,說什麼都沒人當回事。

“你們不過是一丘之貉!”盧炫胸中鬱悶無比。他意識到自己裝瘋賣傻的五年間已經讓當權派建起了自己的派閥。而他徹底成了一個遊離於元老院邊緣的人物,人微言輕。

他並不是患上了被迫害妄想狂的醬油元老們,處心積慮的要保證自己“不被清洗”。他有雄心壯誌,或者說,誌向還大得很嘞。

當初選擇蟄伏大圖書館,做出人畜無害小白兔的模樣,即有自己出身職業的尷尬性,又有未來布局的考慮。

登陸之初,盧炫很快看到了自己地位的尷尬:既無資曆又無人脈;而且以他的看法,元老院開局後的很長一段時間裏,必將是工程師等專業技術人員的天下。

盡管盧炫在他的個人資料裏隻填了聊聊數筆,但在原時空他自認屬於“食肉者”階層,如果不是一個讓他無法收拾的意外,他絕不可能和那些屌絲們一起鑽進這個充滿變數的時空。

正因為這種“肉食者”的自覺,使得他在登陸之初做出了一種判斷:這群屌絲們會本能的仇恨他,所以,他原來積累的知識和經驗不但無用,一旦顯露出來還會讓他被人過早提防甚至帶來被圈養的風險。

為了規避這種風險,他決定重新找回自己的位置,從零開始觀察、學習、積累、用一種謙卑的姿態慢慢融入這個陌生的群體。然後再選擇自己的從政道路。他在機關裏工作的十來年裏,積累了不少經驗,“不急於表態”、“不輕易選擇站隊”就是其中之一。

但是他也知道,不站隊不表態就是騎牆派,牆頭草,最終很可能落個兩麵不討好無人理睬的境地。不過他覺得在本時空問題不大,首先元老院隻有五百人,世界卻這麼大,就算他躺著吃低保,最後分給他的這塊蛋糕也不會小。

但是盧炫的誌向是做得分蛋糕的人,而不是一起吃蛋糕的。以自己在省級機關混了十多年的經驗――那幫執委會的所謂大佬:文德嗣是個小白領,馬千矚是個工程師,展無涯小企業主,程棟是個會計,好吧,算他是財務總監吧,那還是個會計;冉耀是個小警察;司凱德是個外貿業務員;何鳴呢?一個轉業的連長,連副營長都是為了轉業才提得――這些人都不足為慮。至於那個趙曼熊和他手下的幾個人,在他看來不過是群cosplay愛好者。唯一可以稱之為對手的隻有北美黨的錢水廷,不過他們這幫人是外來戶,先天不足。

正是出於這樣的考慮,他一直保持著蟄伏的狀態。第一避免可能的猜忌,第二也防止犯錯誤。草創階段行政部門日理萬機,做得越多越容易留下把柄,不如什麼都不參與能保持政治麵貌的清白。

在蟄伏的這幾年他始終暗暗積蓄將來能夠進入最高層的力量。他沒有錢水廷北美眾的資曆、知識與資源,也缺乏林佰光那種賭徒似的勇氣與堅決,他更瞧不起程詠昕、單良他們在元老之間那種自作聰明似的上躥下跳。他把目光和精力全部集中在不斷湧入臨高的難民之中。

掌握張家莊給了他較之於其他元老更寬裕的經濟基礎:他的設想是一些土著收為心腹,留在歸化民的體係之外直接控製。同時,利用元老的“私人讚助”的政策,讚助一些年紀尚幼的好苗子上學讀書。

芳草地的學員,將來都是歸化民中的精英,元老院政權中的棟梁。和別人都喜歡資助年幼的孩子不同,盧炫主要資助那些讀二年書的再轉入各種職業班的學員。他們雖然前途可能比較有限,但是畢業早,容易盡快進入各個部門的中堅力量。

至於很多元老欲除之而後快的政保局,在盧炫看來不過一群cosplay愛好者的玩具,且不說他們有沒有這方麵的工作經驗,光元老聖神不可侵犯的緊箍咒就能讓他們的所謂的內控百孔千瘡了。所以他並不擔心自己的作為被發現,就算被發現也沒什麼――元老院從來就沒禁止過元老私人資助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