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漢唐心想你一早就就把地皮批給了臨高教會了!你這個洋奴!
他千恩萬謝的出了府門,走到拐角“呸”的吐了口吐沫:“小人得誌,用到人朝前,用不到人靠後,什麼東西。”說完禁不住又發愁起來:看來這劉翔因為當他的麵出醜的事情記上仇了啊?這剛幫他把邪教搞定了就打官腔,以後還不知道怎麼樣呢?真是頭痛啊。
不過能拿到五仙觀還是一樁不錯的買賣。劉翔說“不嫌破”,那是客氣了。說起五仙觀可是廣州城裏數得著的大型道教宮觀,麵積極廣,殿宇眾多。城裏城外還有數不清的廟產。
這樣的大肥肉,劉翔自然不肯讓它輕易溜走。限於宗教政策和吃相的問題,他不便叫國民軍闖進去把道士都趕走,而這道觀裏呢,很不幸也沒有當今或者曆代皇帝的神主,劉翔抓不住他們有什麼“反對元老院”的罪證。於是進城之後便在道觀門前的路口設了個絞架,天天吊死人。隔三岔五的對該道觀“檢查衛生”、“查戶口”,幾個衛生警察就蹲在門口,道士外出隻要吐痰丟垃圾都“嚴格執法”……主持的老道吃不住這番折騰,又聽說澳洲人要“整治宗教地主”,便悄悄的帶著親信弟子卷了細軟跑了。
人跑了,這道觀就算是“無主”了。雖然老道士跑路的時候卷走了全部房契地契,不過這些東西都是大明發得,大宋自然可以不認賬,城外的幾千畝土地,城裏的上百間房產,那是帶不走的,劉翔叫人重新做了一批地契房契,就算落在市政府手裏了。
崔漢唐得意洋洋的帶著青雲和小倩一幹人去接收五仙觀了。裏麵的道士,自從主持跑路經費斷絕之後也各自卷包一哄而散。隻有幾個火工道人,無處可去,依舊歇在道觀裏,從市政府每月領些錢米度日,維持宮觀。
崔漢唐拿著文書去“接收”,火工道人們自然不敢說個不字,崔漢唐叫他們帶路,在宮觀裏兜了一圈,非常滿意,且不說這裏規模宏大,房屋眾多,光庫房內收存的各種法衣、法器和藏經樓裏的上萬冊的道藏書籍就是一筆財富,其中據說還有許多失傳的“秘籍”。
“老劉還是挺講義氣的嘛……”
崔漢唐看了這裏豐富的庫存,劉翔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又略略回升了些。懷著對自己有了“一畝三分地”的興奮感,開始盤算這些房屋殿宇該如何分配,自己占據哪座院落,搞哪些裝修改造等等――當然給張道長、戴道長的屋子也得留著,分寸還是要有的……
“最要緊的,是叫戴道長趕快給自己弄個廣州――不,廣東,新道教總負責人……兼五仙觀主持的委任狀!”他暗想,“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地皮占住了再說!”
不過,他最關心的,還是張道長給他發來的信中提到的事情。
信中,張道長要他在廣州為新道教圈地的時候,找到一塊合適的地皮,用來開辦新道教的小學和中學。
“……舊時空日本的各家教派都自己開辦小學中學,不說天主教、基督教有教會中學,連佛教各派都有自己的中學。這是先進經驗,我們應該效法……
“……考慮到元老院對宗教口普遍存在敵意,該項計劃應予以保密,你在廣州期間應密切注意並占有合適的地塊,以便時機成熟時候我們可以隨時運用。”
從各個方麵看,這裏的確是一個可以辦學的地方。崔漢唐想,不過辦小學中學,近十年怕都是沒戲――要辦個道生培訓學校還有點可能。
一艘中型機帆船停靠在天字碼頭上,從船上下來十幾個身著青布道袍的年輕人,他們有男有女個個背著大大小小的包裹,人群中還有幾名身穿中山裝的短發年輕人他們小心的抬著幾個木箱,一行人好奇的打量著暮色中的廣州城。碼頭上的崗亭裏一個道袍的胖子急忙迎了上去,為首的青年看到胖子,伸出手來握住:
“崔道長您好,我是付盟,是來幫你送投影機的,崔漢唐不認識付盟,不過聽他的稱呼應該是一名元老,看年紀不大應該是當初幾個逃學的中學生中的一員吧?
崔漢唐一麵寒暄這一麵把眾人讓上了幾頂轎子,一行人直奔新道教在廣州的新家:“五仙觀”。
五仙觀位於城西,和紫明樓相距不遠。這地方其實很有名。在古代,除越秀山外,城內還有三處古山:分別是坡山、禺山、番山。當然,說是山,其實就是略高一些的土丘。除禺山於唐末天祐四年開拓城區時被鑿平,其餘兩“山”仍在。坡山即五仙觀所在,是羊城八景之一的“穗石洞天”所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