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七十三節 公祭(1 / 2)

經過緊張的籌劃安排,公祭活動正式進入了實施階段。

照劉翔的方案,這公祭不能搞得宗教色彩太過濃厚,尤其是不能突出某一教派。所以原本崔漢唐搞得在公祭現場搭建醮台,連打十八天羅天大醮以安魂、祈福、安民的方案被槍斃了。

“十八天羅天大醮你可以放在五仙觀裏打,”劉翔說,“你也要理解我,讓你唱了主角我這市長就沒法幹了。”

他的態度誠懇的很,崔漢唐連抱怨都沒法抱怨,隻好罵了幾句“元老院裏的牲口”,領了分區示意圖和流程表回去修改方案了。

公祭儀式經過討論決定在12月1日舉行。地點就設在鎮海門外的海皮。

劉翔借著治安大整肅的風頭,幾天前派出幾百警察士兵,以“整治環境衛生,防止瘟疫流行”為名對這裏實施了強拆行動,鎮海門外一直延續到江邊的各種破爛棚屋全部拆除幹淨,住家則全部遣送到了香港島的“難民營”去了。徹底解決了這個治安盲點。

這批城市底層百姓,在經過一個月的甄別和“淨化”之後將進行重新安置。一部分原來有正當職業的可以留在廣州繼續謀生,沒有正當工作的,將分別遣送到高雄、濟州、海南各地新組建的“新生農場”。該農場是農墾係統和國家警察合辦的,專門接受大陸攻略戰役中各城清理出來的城市“渣滓”。

如今鎮海門外已是一片白地,恢複了江岸灘塗的原貌。十二月已經是珠江的枯水期,江水退得很遠,江灘的泥沙也被曬結實了,正是合適的舉行群眾活動的場所。

勞工們用大石碾子將地麵碾平壓結實,又鋪上一層沙石,木匠們便在空地趕工建造台架。

雖說公祭現場都是臨時設施,但是在原來冒家客棧的案發地點,卻是用鋼筋水泥和花崗岩石塊建造了一座小小的安魂紀念碑:這是用來悼念在“6.5冒家客棧特大凶殺案”中被害的死難者的。

因為這是進城以來第一個大型公眾活動,劉翔尤其上心,特別交代市局,要把現場維持好,免得出了踩踏事故。也因為擔憂來看熱鬧的群眾太多,所以把公審公判公開處決的環節給免了。

“公祭的對象不僅有冒家客棧的死難者,大頭是這次鼠疫中的病故和殉職人員。處決什麼的多少有些偏離主題了。”從臨高負責策劃活動的方非說。

劉翔用滿意的目光掠過現場――真不錯!現場雖然台架全用木結構,但是外麵用黑白兩色的布匹進行帷幔,即莊重又大方。臨時從廣州附近的花農那裏租用了幾千盆菊花,擺設的氣象崢嶸。

中間是祭台,臨時搭建起來的祭台上擺設了香爐和花圈,總體來說要貫徹劉翔的“簡樸”、“隆重”,“不搞封建迷信”的指導精神,所以祭台上雖有香爐,卻不點香蠟,隻存其意。正中間用菊花和黑白緞帶紮成一個大大的“奠”字。“奠”字背後,懸著三麵長長的招魂幡,白地墨書,分別寫著:廣州鼠疫死難者、抗擊鼠疫殉職人員和冒家客棧案死難者。

祭台兩旁,分設三座“法台”,陳設法器。分別是新道教、天主教和佛教。崔漢唐幾經爭取,新道教的台子比其他兩教要大一圈。

劉翔一出鎮海門的城門就嚇了一跳:來了這麼多人!

他原本還覺得這樣公祭活動不會有多少群眾來觀摩,特意指使慕敏,要保長們動員群眾來參加。

“這動員的也太過頭了吧。”看著街道兩側被滿頭大汗的國民軍拚死攔著的人群,他心裏嘀咕起來。

其實劉翔是太低估本時空百姓的看熱鬧形態了。這個時空裏公共文化娛樂活動嚴重匱乏,所以不管街道打架,官府審案,公開處決,都少不了看熱鬧消遣的人群。市政府要公祭的消息一傳開,全城轟動,用不著誰動員便扶老攜幼的都來“觀禮”了。鬧得慕敏不得不把海軍也叫來維持秩序。

轎子抬到主席台下,他昂然登台。台上是廣州市政府的元老們:市綜治辦主任林佰光,市警察局長慕敏、市政保局長午木,市財政局長孟賢,稅務局長艾誌新,工商局長鄭尚潔、法官梁心虎等等

有官員,也少不了“社會賢達”,帶頭的便是高舉高大官人,他今日穿著青色道袍,十分的素淨。身後跟隨的廣州市工商聯合會的代表們。張毓他爹因為是代表,所以也“躬逢其盛”的來參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