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試驗品。”一個聽著有些年紀的低沉的聲音道，“他活不長了，卻還要被拿來當籌碼。隻要虞淵對他有感情，就會想盡辦法替他延命。到時候，實驗室就可以和他談條件。”
“可虞淵都已帶他回來了……”一個動聽的女音猶豫了一下道，“不如讓他和我回長白山吧？長白山靈氣彙聚，可以稍稍減輕他的痛苦，之後，我們再做打算。”
“你覺得他會答應？”那年長的聲音長長歎了口氣，“他應當知道，這孩子本不該出現在這世上的，可還是帶他回來……楚磐的星玉，失蹤了這些年，又匪夷所思地出現，與這孩子必定脫不了幹係。”
“睿儀。”那女聲溫柔地打斷道，“從前的事，虞淵大都記不得了，不隻是因為那一場重創，更因為那些記憶是剜心之痛。這些年他過得怎樣，你我有目共睹。不能死去，因為他的命是另一個用粉身碎骨換來的。可他活著，卻隻是折磨，守著這世間，也沒有絲毫的留戀……你是沒有見到他回來時的模樣。他的眼中，隻有這孩子，他就是他的全部。這世間，沒有比他更珍貴的了。於他而言，失而複得也意味著，無法再經曆一次失去。你我都明白，虞淵若徹底厭棄了這個世界，意味著什麼。”
“那你又有什麼法子？要這孩子活著，無非是逆天改命。”
“逆天改命，又有何不可？”那聲音依舊令人如沐春風，話語中卻透著一股不認命的張狂，“虞淵自誕生起，就為這世間受盡苦難，在無人知曉的高處，周而複始地輪回，他從未掙紮過，唯一一次乞求，就是乞求能再見一麵為他犧牲了自己的愛人，他既相信這孩子是，那他便是。不殃及旁人，不過是借一縷命魂，他應當是心甘情願，甚至甘之如飴的。”喵喵尒説
“祝華，是亦因彼。”老者皺起眉頭道，“續命一事，斷沒有半途而廢的道理。他虞淵即便有通天的能耐，又有幾條命可以續給這孩子？”
“浮生一夢。”那女聲道，“夢中之事，便交給夢中人罷！你我何必清醒如斯？”
老者沉吟片刻後，長歎一聲道：“他們煞費苦心，不過是為了那些遙不可及的癡心妄想。豈知這世間的涼薄，都是他們的自食惡果。我倒要看看，他們掐算人心的本事，究竟有多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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