稽查隊長看著跪在地上的兩人,粗暴地捏住春見的下巴,惡狠狠地問男人:“就是這個賤女人,要與你私奔?”
男人搖搖頭,努力用嘶啞的聲音說道:“不是,是我看她有幾分姿色,就哄她說可以帶她去北方賺大錢,其實是想賣了她,賣進窯子裏。”
稽查隊長一聽這話,一鞭子抽到男人的身上,“挺癡情啊!還想蒙我,不說實話打死你。”
男人悶哼一生,這一鞭子,實在是疼得很,可他仍然咬緊牙關說道:“是實話。”
“嗬嗬,嘴挺硬。”稽查隊長又看向春見,笑著說,“他說是他哄騙了你,是也不是?他肯定是活不成了,你要是說實話,我可以留你一條命。你知道清潔堂的規矩,進了清潔堂,就一輩子都是這裏的人,除非死。”
春見知道男人想保護自己才說謊,可她此時已經是心如死灰,隻想跟他一起死。她看著男人的眼睛,堅定地說,“不是,我們是……”
剛說到這裏,背後突然撲來一個人,是阿蘭的母親,田嫂。
田嫂比春見早進來2年,阿蘭是她的大女兒。丈夫死後,田嫂就被迫進了這清潔堂。可婆家人竟然隻願意養小兒子,準備將阿蘭賣給一個60多歲的老頭。田嫂知道後,用自己私藏的首飾托人將阿蘭買下,藏進了清潔堂。
清潔堂裏都是些可憐的女人,對於阿蘭的到來,也都睜一隻閉一隻眼,甚至還經常省下些食物,留給阿蘭吃。
後來春見住進來後,天天帶著阿蘭玩耍,與田嫂也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所以看到春見的遭遇,田嫂想也沒想,就衝了過來。“我作證,這傻丫頭分明是被人家騙了,給了點好處,就以為能出去賺大錢,這清潔堂有什麼不好的。快給王隊長認個錯,快!”
見春見咬著牙不肯,田嫂一邊作勢打她,一邊塞給王隊長一個銀鐲子。
“你是豬油蒙了心了,外麵的錢有這麼好賺,走走走,去祠堂裏跪著去,在蘇阿母畫像前跪著。”說著,就捂著春見的嘴,將她連拖帶拽拉到了祠堂裏。
稽查隊的王隊長得了好處,就任由春見進了祠堂,卻將那教書先生活活打死在院子裏,掛在屋簷上整整一個月,直到屍體腐爛得不成樣子,才讓人扔進了山裏。
後來發生了什麼,日記就沒有說了,不過既然阿蘭說春見是被稽查隊的人殺死了,估計結局十分慘烈。
三人快速瀏覽了日記內容後,對這清潔堂也有了更清晰的了解。根據日記的描述,這稽查隊每個月都要進入清潔堂進行檢查,查看這裏的女人是否有出軌的舉動。
而這個祠堂裏掛著的畫像蘇阿母,就是這個清潔堂的創始人,據說她18歲喪夫後,堅決不肯再嫁,還設置了這個清潔堂。守了60年婦道的蘇阿母,在臨死前收到了族裏送來的牌匾,牌匾上寫著八個大字——一生清白婦女楷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