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杌秋臉色一白,她曾經做過不少犯傻的事,皇上知道後也常常說她,可從來沒有用如此凶的語氣對她說過話。
程杌秋眼眶有些發熱,容小小的嗤笑聲更像是一記耳光狠狠扇在她臉上。她悻悻的坐會到座位上。
顧清婉輕輕嗓子。她左右看看,個個都垂著頭大氣都不敢出。唯有容小小一邊說著好熱,一邊用帕子擦汗。
“容昭儀,這才剛九月呢,你脖子上為什麼戴著紗巾啊。當心中暑了。”
容小小摸摸脖子,“多謝顧昭儀關心,可能是我吃鍋子吃熱了,過會兒就好了。”
每人桌上都有個銅質鐵鍋,可以往裏麵涮蔬菜和肉類。別說是容小小了,其他人身上也或多或少的出了些汗。
饒是容小小嘴上這麼說,還是下意識的扯了下脖子上的紗巾。白皙的脖頸上赫然一道醒目的紫痕。
顧清婉像是發現了什麼不得了的事,驚呼出聲,“呀,容昭儀你這脖子上是怎麼了?”
她猛地湊近一看,眼睛瞪得更大了,“我看著好像是被人掐的。誰這麼大膽,你懷有身孕還該如此對你?”
“顧昭儀看錯了,是我不小心磕到的,跟其他人沒關係。”容小小往程杌秋那邊飛快的掃了一眼,隨後慌忙的用紗巾遮住脖子上的痕跡,有些害怕的低下頭。
程杌秋眼皮一跳。憶起白日她被容小小挑釁,盛怒之下掐了她。完了,她怎麼這麼不小心,皇上要知道是她幹的,豈不是更生氣。
容小小這幅模樣,落在眾人眼裏一看就是被人脅迫,而不敢出聲隻能忍氣吞聲。
“你別怕,有皇上太後給你做主呢。”顧清婉一把扯下容小小脖子上的紗巾,用手指輕輕碰了碰。
“這一看就是被人給掐的,手指印還清晰可見呢。到底是誰做的啊,也太過分了!”
程杌秋真是快要氣死了。這顧清婉沒事一直盯著別人看幹什麼,嘚吧嘚嘚吧嘚,是不是把事情鬧大了她就高興了。
她素日裏來也跟顧清婉沒仇沒怨的,幹什麼一直揪著這件事不放。
太後最看不得有人對懷有身孕的人下手了,總讓她能想起從前,她初次還有身孕的那會兒,就是因為被人推了一把才沒有的。
太後用力放下筷子,神情陰沉道:“你別怕,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盡管如實說。如果你當真受了委屈,哀家會替你做主。”
“回太後的話,是……是程貴妃做的。”容小小鼓起勇氣道。
“臣妾白日裏看貴妃娘娘在射箭,想讓她教一教臣妾。許是貴妃娘娘心情不大好,所以言語之間跟臣妾有些衝突。不過太後娘娘放心,臣妾專門問太醫要的消腫的藥膏,對腹中孩兒不會有害的。”
容小小眼角泛紅,輕輕咬著嘴唇,真真的我見猶憐。
程杌秋本來就是個暴脾氣,更別提被人給冤枉了,頓時就忍不住了。她指著容小小鼻子,厲聲道:“你胡說!明明是你在本宮麵前大放厥詞,對本宮不敬。看本宮不撕了你這張嘴,看你好胡說八道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