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姐姐在懊惱悔恨也沒什麼用了。既然皇上讓姐姐好好養身子,那姐姐就安心養著吧,有的時候不見,也好過日日相見,說不定皇上還念起姐姐來了呢。”
“會麼?”程杌秋聲音苦澀,她雙肩頹然的垂下,哪還有半點方才跋扈的氣勢。
“宮裏有那麼美人兒,明年孟春之後又要有新人入宮,到那時怕是皇上連本宮張什麼模樣都忘了。”
“姐姐此言差矣。隻要程家一日不倒,皇上就不會徹底冷落姐姐。姐姐要相信,皇上對你是有感情的。”
程玉兒勸道:“常言都說什麼‘喜新厭舊’,不管在天仙一般的美人,日日相看也會膩歪。尤其是男人的,更是喜歡新鮮的,倒不如姐姐跟皇上分開一段時間,先將身子養好再說。”
“是啊。”程杌秋苦笑,“我竟然還不如你想的明白,皇上不願在見我。那我也就不去討人嫌了。隻要我們程家安好,我與皇上就算永不相見,也沒什麼關係。隻希望父親不要在為了我,得罪皇上了。”
程杌秋明為被皇上以養身子為由,讓她少出來,實則是禁足。宮裏的人都跟人驚似的,怎麼可能不明白皇上是什麼意思。
一時間,往日人來人往的華清宮突然之間變得門可羅雀。
宋詞得知這個消息時,人正在宋寒雁宮裏喝茶呢。
“真沒想到程貴妃也有今日,看來過不了多久,這貴妃的位置可能就是別人的了。”
宋寒雁心情很是不錯,程杌秋不是瞧不起她,總覺得自己娘家戰功赫赫,朝中無人能敵,甚至皇上都要看程家的臉色麼。
嗬嗬,現在打臉了吧。狡兔死走狗烹,程家玩完是早晚的事。
“這也是程貴妃罪有應得,她仗著自己娘家有能耐,就在宮中愈發肆無忌憚,囂張跋扈。依嬪妾看,皇上早就厭煩了程貴妃,隻是礙於程家不好冷待她罷了。”
宋詞吃著糕點,“程大人竟然還敢插手皇上的家事,他真以為把自己女兒送進宮成了貴妃,就能同皇上攀親戚了。自古君臣有別,他也不想想,皇上怎麼會允許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以下犯上。”
“誰說不是。可見這人啊,得勢時也不能太猖狂,說不定哪一天就失努了。”
宋寒雁擺弄著自己的直接,抬眼看著宋詞,“淑妃這幾日住在承乾宮,你可有注意到什麼?”
“沒有。嬪妾一直派人盯著,奈何春桃和小林子那兩個賤仆嘴巴緊的跟上了鎖似的。伺候顧昭儀的人的嘴裏也套不出什麼話來,跟別提進去了。”
宋詞明白,白雲昭這是在提防著自己和虞幼薇。繞情絲的事,估計她誰的話都沒有信。哎,失策失策,她當初不應該給白雲昭下藥的,應該先取得她的信任再說。
“哦?是淑妃她們嚴防死守,還是妹妹你在糊弄本宮啊?”
宋寒雁神情似笑非笑,“未央宮著火的事,隻有我們兩個人知道。怎麼淑妃就那麼巧,偏偏當晚就留宿在承乾宮了?你難道不覺得蹊蹺麼?”
本來這場大火能燒死白雲昭的,結果鬧了這麼大一個動靜,白雲昭卻依舊活蹦亂跳的。
不僅讓白雲昭起了警惕之心,皇上更是命大理寺嚴查,誰知道會不會查出什麼來。
宋詞表情凝重,“昭儀娘娘認為嬪妾故意將這件事透露給的淑妃?”
宋寒雁不知可否,宋詞皺眉道:“嬪妾這麼做,對嬪妾來說有什麼好處麼?淑妃根本就不信任嬪妾,嬪妾要是給淑妃透風報應,要是淑妃不知道是嬪妾做的,那嬪妾做這一切的意義是什麼?倘若淑妃知道是嬪妾做的,萬一她再告訴了娘娘您,那嬪妾豈不是進退兩難。”
宋寒雁沒說話。確實,宋詞要是給白雲昭報信兒,不管白雲昭知不知道通風報信的是不是宋詞,對她而言都沒有任何好處。
白雲昭不會信任她的,可到底是誰做的呢?難道是被旁人給偷聽到了?
“妹妹別生氣,本宮也隻是隨口一問。實在是這件事太過古怪,本宮不得不疑心。要不是妹妹,那這件事就是被別人給知道了,對你我來說可是個隱患。”
宋詞皺眉思索了一番,“嬪妾身邊隻有山青一個人,嬪妾是信的過的。且那日嬪妾是來娘娘宮裏商量的此事,隻怕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