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杉恭敬的朝葉南彩行了一禮後匆匆離開了鬧市,心神不寧的他暫時也不想回淡泊居,幹脆便去山澗練劍直到天黑才回到住所。
此時白三千的夫人焦氏已經回房休息,院子裏漁歌劍叟、盲劍阿琅與白三千卻吃喝的正酣,三人見古杉來了,便邀他一起。而這會,練了幾乎一下午劍的古杉也的確餓了,隨即不客氣,坐到桌旁,拿去一串烤魚便往嘴裏塞。
“嗯,真香,劍叟老爺子,魚是您釣的嗎?”
“他沒這個本事,這是白老弟捉的。怎麼樣,味道不錯吧?”
盲劍阿琅一邊回答著,一邊調侃似的也拿起一串遞給了劍叟,後者瞥了他一眼,拿過來照吃不誤。
“不過話說過來,我也就奇怪,劍叟老爺子武功那麼厲害,為什麼釣不到魚呢?”
“哼,不一樣,我要釣的魚跟你們吃的不一樣。”
“不一樣?”
“嗯,我要釣的魚通體黃花,口染朱砂,隻愛吃椒鹽餅。”
“椒鹽餅?”
古杉將口中的烤魚放了下來,想了想又問劍叟道:“椒鹽餅入水就成了糊糊,化的一幹二淨,老爺子你還怎麼釣啊?”
“欸,小傷別理他,死老頭的心思你不懂。來來來,陪我倆喝一杯。”
盲劍阿琅說話間給古杉斟滿酒,後者抬起杯子正要敬白三千與盲劍阿琅,卻見二人都這個時候居然還甚是清醒,覺得好奇開口問道:“不對呀,兩位大哥,平日裏這個時候你們都喝的爛醉了,怎麼今日還如此精神,難不成是這酒不好喝?”
“酒沒有不好喝的,隻是今日我和盲兄覺得有些事情甚是突兀,因此說話之間喝的慢了些?”
“突兀?”
古杉倒也好奇,這兩人見多識廣,平日裏什麼都無所謂,想不到竟然也會有想不明白的事。
“嗯,就是今天薛玉樓那兩個藏頭藏尾的跟班。小傷不覺得他們有些古怪嗎?”
“奇怪?聽白大哥這麼一說,我倒也確實奇怪,吃了雷大叔那麼重的一擊,兩人都掉進了滾燙的熔爐裏,居然還能完好無損的走出來,這到底是什麼功夫?”
被白三千一提醒,古杉現在想起來也覺得那兩人確實本事了得。
“雖說薛家也是士族,聘請一兩個高手做護衛沒什麼奇怪的,可從出現到離開,本相師竟然在他們身上沒有感覺到一絲生者的氣息,這才是重點?”
“生者的氣息?”
聽盲劍阿琅這麼一說,古杉立刻回憶起了那兩名蒙麵的仆從將屠戮劍放到他麵前是的情形,鋒利的指甲裏滿是泥垢,手上也都是灰土,就好似剛從地底挖出來的一般。古杉將看到的這個細節告訴了在坐的三人,其中白三千也注意到這點,連聲附和。
“咦……那兩人難不成是僵屍?不應該呀……如果是僵屍的,白天是不敢出來的,而且掉進熔爐裏早就燒化了呀?”
盲劍阿劍摸著下巴沉吟著,一旁的白三千立刻打斷了他的臆想……
“不可能,即便天陰邪教有不外傳的控屍秘術,但也需要深厚的內息才能做到,那薛玉樓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紈絝子弟,沒有這種本事,而且今日雷前輩出手擊退二人時,手下沒留情,可打在他們身上……那感覺,我怎麼都看著不像是人該有反應,難不成是偃甲或者機關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