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聽著劉翠鳳的話,不免都附和起來。
“就是,陸三媳婦,你老實待著吧,那可是屍體,碰了不吉利的。”
“可不是,人都說的是自殺,你就別摻和了,讓大人趕緊把屍體給埋了,你別耽誤大人的事。”
許意知卻沒在意那些人,隻看向張春勇,“大人,民婦可以看屍體嗎?”
張春勇想了一會才點頭,“行,你來看看吧。”
反正仵作也看不出什麼,既然這小娘子想看,那他就賣對方一個好,索性也不是什麼大事。
仵作還要說什麼,就對上了張春勇冷凝的眼神,隻氣得閉上了嘴。
他就不信了,一個鄉野村婦還會驗屍,簡直是在胡鬧。
許意知正要進去,卻被身邊的人拉住了,她回頭挑眉,看向陸安宴,“怎麼,你也不信我?”
陸安宴失笑一聲,俊逸的臉上帶著點無奈,壓低聲音湊在對方耳邊道:“你仔細驗屍,這人是他殺,床底下還有一個杯子,估計是凶手慌亂之下踢進去的。
昨天肯定有其他人和王瘸子在這喝酒。
你當心些,我盯著外麵這些人,凶手肯定還隱藏在人群裏。”
許意知有些意外,沒想到對方觀察的如此細心,簡單一眼就找到了關鍵的東西,確定昨日還有其他人在。
若不是她知曉劉翠鳳和王瘸子的糾葛,必然也會以為這是自殺。
她好一會才點了點頭,進了屋子。
仵作一見她進來,就立馬不爽道:“我倒要看看你能瞧出些什麼,一會若是什麼也看不出來,我定要讓大人治你一個妨礙公務的罪,到時候,你就等著挨板子吧。”
許意知卻看都懶得看對方一眼,徑直朝著王瘸子的屍體走了過去。
仔細看了看對方呈紫色的嘴唇,又看了對方裸露在外的皮膚,確定是砒霜中毒後,才檢查起了床上的其他東西。
仵作一見許意知如此,頓時嘲笑起來,“怎麼?什麼都沒發現,已經開始亂翻東西了。
早說我都看不出來什麼東西,你一個鄉野村婦能看出什麼,趕緊出去,別耽誤我們辦事。”
說著,就要把人推出去。
許意知卻反手一把鉗製住對方,微微使力,隻疼得仵作嗷嗷叫起來,正要告狀,就聽見許意知道:“大人,我發現了一節碎布,不像是王瘸子衣服上的。”
說著,就一把甩開仵作,伸出兩根手指,夾起床縫處那一節半根食指寬的深綠色小碎布。
因著卡在狹小的縫隙裏,不仔細檢查壓根看不出來。
張春勇看著那碎布,麵色一瞬間冷沉下來,連忙吩咐捕快,“去,你們幾個找找看王瘸子還有沒有其他衣服。”
“是。”
那幾個捕快應了聲,就連忙在屋子裏搜尋起來,找了好一會,也隻找到兩件衣服,一件黑色,一件黃麻,壓根沒有綠色的衣服。
“不就是一節碎布嗎?能看出什麼,許是以前這屋子的主人留下的。”仵作揉著自己的手腕,沒好氣地說著。
說好的驗屍,不也是什麼都沒看出來嗎?一塊破碎布能證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