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意知瞥他一眼,淡淡道:“布料上沒有灰塵,就證明是最近有人落下的。
至少可以知道王瘸子在白雲村也不是一個人都不認識,也就是說不排除是他殺,因為熟人作案的緣故,身體上才沒有掙紮的痕跡。”
此話一出,眾人一片嘩然,圍觀的人群也開始討論起來。
“這什麼意思?咱村裏還有和這王瘸子來往的人?會是誰啊?”
“誰知道呢,還是在床上發現的,莫不是,是個女人吧,哪個男人會和王瘸子躺一張床上,這可稀奇了。”
“嘿,你別說還真有可能是個女人,這王瘸子不以前調戲過路的婦人嗎?指不定是誰來報仇來了。”
仵作聽著這些話卻冷嗤一聲,緊緊抱著自己的胳膊,生怕再被迫害,沒好氣地道:“這屋子怎麼就不能來別人了,不是說是個躲雨的老頭發現的嗎?
許是這王瘸子某一日不在,其他人借住留下的呢?怎麼能證明這碎布就是殺人凶手的?你別信口胡謅。”
他幹仵作多年,這王瘸子分明最大的可能就是自殺,眼前這女人卻非要和他作對,也不知道圖什麼。
如今還敢對他動手,要是一會找不出凶手,他定要讓對方好看。
許意知卻緩緩勾唇笑了,掃視了一眼人群裏的人才道:“單有這破布確實不可能,但王瘸子右手指甲裏有點點血跡,大概是四個時辰前留下的。
他自己身上沒有任何一處新鮮傷口,那就證明指甲裏的血跡是凶手的。”
那血跡雖然很淺,但也足夠證明昨晚上有其他人在場。
至於是誰,隻要找到能對上王瘸子指甲的傷口就能知道了。
仵作滿臉不敢置信,連忙去了床邊,仔細一看,果然發現王瘸子右手指甲裏的血跡。
因著顏色有些淺,他剛才檢查時壓根沒注意。
當即有些被打擊到了,盯著許意知半晌都沒移開視線。
張春勇見狀,立馬下令,“你們幾個和村長一起,把村裏所有人都叫來,一個個檢查,誰最近受了傷,尤其是女人。”
幾個捕快連忙應了聲,跟著村長就趕緊離開了。
沒一會,村裏所有人都被叫來了這。
所有捕快給這些人一起檢查傷口,婦人則是由村長媳婦和幾個沒有嫌疑的人叫進一旁的空屋裏檢查。
眼看著不少人都已經檢查完了,村民一個個都被排除,卻沒發現一個和王瘸子指甲抓的傷痕對上的,劉翠鳳不免有些慌了。
低頭輕輕掀開衣袖,看著胳膊上幾道明顯的指甲劃痕,心裏滿是焦急。
這傷口是王瘸子昨日中毒後想打她留下的,因著那會對方已經沒了什麼力氣,留下的傷口也比較小,她壓根沒在意,還是回家了才注意到。
本以為是不小心在哪蹭到的,這會才意識到是王瘸子留下的,隻讓她有些懊惱沒能早早處理了。
眼看著已經沒幾個人了,她心一橫,從頭上拔下簪子,就直接朝胳膊上用力劃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