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李逍遙越來氣,梵空狠狠白他兩眼:“你小子滾開,別擋道。”
梵空把秦遲星抱起置於旁邊軟凳上,喂了幾顆上好的調氣丹藥。
淩虛已經收好了羅盤,看到秦遲星麵色蒼白的樣子又想起了當初梵空把她從萬人塚裏救起時的樣子。
那時候她也是這樣,奄奄一息的蜷縮著,除了喂丹藥,他們也沒有別的辦法治病。
淩虛甚至沒想過秦遲星還能活。
“這丫頭頑強著呢,應該無礙。”
梵空歎口氣,目光就沒從秦遲星身上移開過,眼神中憂慮與釋然交加。
“看來她的確不是奇星。”
有一個希望破滅,秦遲星卻不必背負那麼多東西,屋內三人心情複雜。
誰也沒看到,在秦遲星衣領下,鎖骨處那枚赤蓮印記正紅的發燙,就好像要灼破皮膚,用盡全力的鎮壓著什麼。
南衡玄塢,寬大恢宏的殿宇裏透著無盡的肅穆與威嚴,伺候的下人們每個呼吸都輕之又輕,唯恐驚擾了幕紗後端坐的身影。
急促的腳步聲驟至,衛玉轍匆匆跑進內殿,誰也沒見過這般焦急不自持的衛大人。
“君上!”
還不等人為他掀開掩簾衛玉轍就自己衝入屋中。
岑黎背坐在桌前,並未轉過身來。
“君上,清霞霜風主城適才白光衝天,光柱直插九霄,異象強大,已經在整個天璿引起議論。”
這樣大的動靜隻有帝陣。
恐怕此刻整個清霞霜風的子民與南衡玄塢的子民都知道帝陣動了。
這就意味著民心變動,隻怕現在就會有大把的人想到雙方將要開戰。
輿論是推動一切的推手,會將本就焦灼的事態徹底推向白熱化的邊緣。
清霞霜風與南衡玄塢的戰爭一觸即發。
風雨欲來,現在就需要想想要如何安撫民心,戰爭籌備也得加緊,還得騰出手徹查南衡玄塢裏清霞霜風的那些探子。
尤其是主城裏的。
一旦開戰他們勢必會在主城裏搗亂擾亂民心。
衛玉轍這瞬間腦子裏全都是未雨綢繆的計劃,他等著岑黎最終發話。
卻隻聽他淡淡的嗯了聲。
“君上,可要立刻召見竹徹弦?”
“退下。”
墨黑的寬袖一晃,兩邊垂簾子放下。
衛玉轍不解,也不敢多問什麼,連忙退出。
椅子上,岑黎麵色蒼白,衛玉轍剛剛轉過身他就泄力般重重垂下手。
嘴角溢出血跡,染紅了蒼白的唇。
岑黎神色黯然,右手緊緊抓著胸口。
心髒好像要被完全貫穿,痛楚讓岑黎渾身無力。
他默不作聲地靠在椅上,從背後完全看不出此刻岑黎正承受痛苦。
下界。
約摸半個時辰後秦遲星才緩緩睜開眼睛。
她醒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摸了摸鎖骨上的紅蓮印記。
剛才半昏半醒之間她都覺得這裏快要燒起來了。
“丫頭,醒啦。”梵空一直守在秦遲星身邊,見她醒了遞過去杯溫茶,“喝了,有好處。”
秦遲星看也沒看就接過來一飲而盡,不管梵空給的是什麼,肯定都是好東西。
暖茶無香,喝下卻溫潤肺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