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尚清回頭看看二人,再看向時慕白。

“甘……”

“咳!”柳尚清剛要開口,就被後麵的甘長青一聲咳嗽給打斷了,見時慕白看來,他笑了笑:“實不相瞞,柳二姑娘與甘家遠房子侄婚約在身,柳甘二家,也算是半個親戚,倒是沒想到,時老板與柳公子也認識。”

“原來如此。”時慕白看向柳尚清,見他點了點頭,便道:“此乃時家客棧,二位遠來是客,不如便安心在這住下?”

“這怎麼好意思?”嘴上說著不好意思,但甘長青和陸風鳴誰也沒有拒絕。

倒是柳尚清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但也沒說什麼。

時慕白見幾人沒有異議,便轉頭朝穀掌櫃道:“給幾位騰幾間上房,好生招待著,一應用度記我賬上。”

“是。”穀掌櫃忙應道:“少爺放心。”

時慕白看向幾人:“一路過來想必諸位也乏了,不如且先上樓歇歇腳,時某與相公打算上外麵轉轉,就先失陪了。”

甘長青含笑點了點頭,並沒有多說什麼,倒是陸風鳴似乎對時慕白和沈廉的高矮上下很在意,看沈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

兩人隻當沒看見,沈廉更是連眼神也沒給一個。

幾人被穀掌櫃領進去,時慕白和沈廉才離開。

“那姓陸的沒什麼,姓甘的不簡單。”走出一段距離,沈廉拉著時慕白避開挑著擔子迎麵走來的貨郎:“倒是沒想到,他們居然和柳家還有關係。”

“能替宮裏做買賣,自然不簡單。”時慕白冷笑一聲,見沈廉看過來才接著道:“時家重心雖隻在上元府城,但京城商行圈子卻並非一無所知。”

“什麼意思?”沈廉停下腳步。

“京城商行由廖李遲魏趙五大家組成,其中廖趙兩家皆有皇商之銜,剩下那些小門小戶,要麼依附商行,要麼小打小鬧,但都沒有陸甘二姓。”時慕白拉了拉沈廉胳膊,兩人沿著泉溪繼續往前走:“然後就是柳家二姑娘婚事,之前柳尚清就透露過,對方是九品小吏之家。”

“現在那姓甘的卻說,是甘家遠房子侄,聽語氣,還頗不以為意。”沈廉一想就明白了:“如果這甘家隻是簡單商戶,即便對方隻是九品芝麻小官,也必然會巴結,但卻沒有,那隻能說,甘家地位遠在其之上,再者,普通商人,哪有資格給朝廷辦事。”

“嗯。”時慕白點頭。

“你早就想到了吧?”發現那泉溪裏居然還有魚,沈廉蹲了下來,一手攥著時慕白的衣擺,一手伸到水裏撈了兩把。

“之前沒想到他們會和柳家認識。”時慕白低頭看著玩水玩得興起的沈廉,勾了勾嘴角:“你不也早猜到這兩人不一般?”

“隻要不傻都能猜出點吧。”沈廉撈了半天魚鱗都沒碰到,等於洗了個手,他甩甩手上的水站起來:“拋開替皇宮采買一事,普通商人也勞駕不了知府縣令,而且看知府對兩人的恭敬程度,必然官職還不小。”

時慕白拿出手帕給他擦了擦手:“我們廉廉最聰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