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喲!”
兩人剛到東宮殿外,皇帝身邊的大太監萬常看到時慕白的臉就驚了一跳,眼睛都瞪大了。
“萬公公。”陸風鳴不動聲色擋在時慕白身前:“皇上與皇後姑母可在?”
萬常眼睛越過陸風鳴頭頂,毫不費力的和時慕白冷漠的雙眼對視,嘴上應著:“在呢在呢,皇上不放心太子殿下,這幾日連奏折都是在這邊批的。”
這些宮人慣會看人下菜,之前以為太子一係完了,不少捧高踩低的,連帶著陸風鳴進宮都要遭受不少冷眼。
萬常雖然沒有跟那些人一樣,但態度卻也明顯劃出了界限,如今這般熱情討好,不過是看皇上這些日子對太子的重視,而且也沒拿陸家怎麼樣。
但太子一看就沒幾天活頭,再受寵也白搭。沒了太子,皇後膝下無子,和背後的陸家遲早會走向衰敗。
現如今,皇子們都已成年,且一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皇上尚在還認一聲母後,一旦誰奪位成功,自然會扶持自家生母坐上太後之位,皇後到時的結局可想而知。
會讓萬常改變態度,除了太子受寵,最主要的,還是出了時慕白這個變數。
短短兩句話的功夫,這萬常腦子已經轉成了風火輪,然而不等他再多說什麼,就被陸風鳴打斷。
“我們有要事求見,有勞萬公公通傳一聲。”陸風鳴拱了拱手。
時慕白垂眸看了眼擋在身前的陸風鳴,不知怎的忽然就想到了沈廉,忍不住有些好笑。
不僅是時慕白,萬常見陸風鳴那護犢子的樣子也深感無奈,倒是沒有什麼不滿,含笑回了一禮,便轉身進去通傳了。
萬常進去後,陸風鳴本來想拉著時慕白給他說說這一路過來的風景,但看時慕白不感興趣的樣子又歇了心思。
兩人等了不過一會兒,萬常就出來了,朝陸風鳴點了點頭。
“皇上宣二位覲見。”萬常說罷便讓到一邊。
陸風鳴帶著時慕白就徑自走了進去。
在這個節骨眼進宮,還是太子病危這麼敏感的時候,雖然召見了時慕白,但帝後心裏都不免有些多想。
一進來就對上兩道或探究或複雜的目光,時慕白步子都沒停頓一下,跟著陸風鳴上前下跪行禮:“草民時慕白,叩見皇上皇後娘娘,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娘娘千歲千歲千千歲。”
時慕白行的是一叩到底的平民禮,不等兩人詢問,便將手中玉瓶雙手呈上。
“這是草民當年跑商時,在北境偶然從一遊醫手中所得的奇藥,經十幾種罕見藥材提煉而成,據說可解百毒。”時慕白頓了頓:“曾經在草民中毒時救過草民一命,聽聞太子殿下病危,想起這藥來,這才拜托了陸小公子,進宮送藥。”
“若是送藥,交給風鳴帶進來便是,哪用得著你親自跑這一趟?”皇帝沒免禮也沒讓人接東西,一雙熬得猩紅的雙眸半眯著打量麵前的時慕白。
“此藥僅此一瓶,灑了摔了就沒有了。”時慕白冷淡卻不失恭敬:“不親自送,草民不放心。”
“哦?”皇帝語氣聽不出情緒:“你想要什麼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