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王說完沒管兩人,朝太子和時慕白分別拱了拱手,轉身便回了馬車,命令隊伍啟程。隻不過離開前透過微開的窗門,看了時慕白和沈廉一眼,目光晦暗不明。
沈廉注意力都在突然起內訌的兩人身上,所以並沒有注意到,時慕白卻是一下就捕捉到了那道目光,抬眼看了過去。
四目相對的瞬間,寧王似乎怔了怔,隨即含笑點了點頭,便關上了窗門。
見狀,時慕白冷淡的收回了視線。剛轉過臉,就被沈.吃瓜群眾.廉,拐了一手肘。
“這晉王被下降頭了吧?”將最後一瓣橘子喂到時慕白嘴裏,沈廉朝吵得不可開交的兩人抬了抬下巴:“平王是個蠢的不意外,晉王居然降智跟著吵,還真是出乎意料。”
“沒什麼還意外的。”時慕白隻看一眼,就收回了視線:“深知此番是中套受了無妄之災,心裏不平衡難免心氣兒衝。”
“罪魁禍首已經跑了。”沈廉嘖了一聲:“都這個時候還那麼沉得住氣,果然不容小覷。”難怪當初李德全會特地叮囑小心三皇子,這短暫一回交鋒看似是他們贏了,但卻證明了一點,的確要好好防著寧王。
時慕白拍了拍他後背:“走吧,過去。”
怎麼說也是打著送別的幌子,樣子還是要做做的。
太子正冷眼旁觀,見兩人過來眼裏閃過一抹淺笑,這才出聲打圓場。
“錯了便是錯了,知錯能改善莫大焉,與其在這爭吵寒了父皇的心,還不如好好改過自新治理好封地。”太子攏著衣袖,抬頭看了看天色:“雪天不宜露營,還是別再耽擱,趕緊上路吧。”
沈廉:“……”
這話說的,沈廉差點沒忍住噴笑出聲,抬眼去看對麵兩人,臉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平王不是個受得氣的,暴脾氣剛要發作,想到什麼又給壓了下去。
“看在太子親自為我們兄弟三人送別的份上,四弟就給你提個醒。”平王笑得不懷好意,卻偏裝出語重心長的姿態:“別以為把咱們幾個弄走就高枕無憂了,這咬人的狗,他不叫,可別稀裏糊塗遭了人算計都不知道。”
“難為四弟惦記孤,你有心了。”太子麵不改色:“你封地不比晉王的綏江,也不比寧王的南燕,北漠苦寒荒涼,條件甚是艱苦,到時候有什麼困難別藏著掖著,記得捎信回來。”
平王聽到這話表情淡了些,卻還是嘴硬,咬牙切齒冷笑:“不用太子費心。”
說罷轉身就要走,看到過來的時慕白兩人目光一頓,陰狠的瞪了一眼,直接上了馬車命令開動,倒是晉王給落到了最後。
雖然方才被太子挑撥離間了一把很是生氣,但平王離開後,晉王反而冷靜了下來,又恢複成昔日沉穩大度溫文爾雅的道貌岸然模樣。
“這天兒估計一會兒又得下雪,太子賢王身體都不好,就別繼續外頭吹風了,趕緊回去吧。”晉王拱手:“今日一別,咱們兄弟要再見就難了,還望二位保重,告辭!”
直到晉王的車隊也離開,天地間便隻剩下三人麵麵相覷。
“這出戲看得可過癮?”片刻,還是太子笑著打破了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