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石頭抹著眼睛,一步三回頭的感動離開,沈廉才歎了口氣:“這都什麼事啊,好端端的,怎麼就不行了呢?”搖了搖頭,正準備和時慕白說話,發現方伯還在,站在那欲言又止,不禁納悶兒:“方伯也……”

“小人沒事!”方伯不知道該不該說,但想到石頭好好一孩子突然就不行了,還是說了:“昨兒石頭向小人借錢時就說過這個,說是……”喵喵尒説

“說是什麼?”方伯吞吞吐吐,把沈廉給急得喲。

“說是,聽,聽太多,麻木了。”總算說出來了,方伯低著頭,根本不敢去看兩主子臉色,匆匆行禮退了出去。

留下沈廉和時慕白麵麵相覷。

反應過來方伯的意思,再想到昨兒在書房胡鬧,熱水就讓人送了三次,熱氣猛地上臉,給沈廉臊的麵紅耳赤。

時慕白也有些臊,但臊在心裏,沒沈廉那麼上臉。

兩人相對無言許久,時慕白歎氣:“以後咱們注意點。”

“是該注意點。”沈廉臉皮依舊燒得慌:“那……既然是因我們而起,回頭送點鹿茸,虎鞭之物給補補?”

時慕白點頭:“可。”

沈廉本來臊得不行,但看著時慕白惜字如金麵無表情,不知道戳到哪根神經,突然就笑了起來,還一笑不可收拾,好半晌,才堪堪止住。

“笑夠了?”時慕白看了眼桌上明顯沒怎麼動的飯菜,揮手示意剛進門來的丫鬟:“都撤下去,煮兩碗陽春麵送來。”

沈廉聞言一愣,下意識皺眉問道:“進宮這麼半天,沒人管飯?”

時慕白天沒亮就進宮,現在都半上午快到晌午了。

“別提了。”時慕白抬手捏了捏眉心:“光聽寧王哭慘了。”

那魔音穿耳,饒是時慕白定力再好,也忍不住煩躁不堪。

沈廉卻是一愣:“都幾天了,還哭呢?”

“你也知道,皇上大多時候昏迷不醒。”時慕白倒了杯水,喝了兩口才接著道:“他想讓皇上給他做主,可不就得日日嚎?”

沈廉:“……”頓了頓才問:“他想讓皇上怎麼給他做主?”

“又沒證據,能做什麼主?”時慕白冷嗤:“但這種關頭,誰最不想其餘皇子回京,自然是已經在京中的這些皇子。”

“地圖炮?”沈廉無語:“他這是想把晉王,太子,還有你全部拉下水,皇上又不傻。”

“你忘了還有個跑回封地的平王。”時慕白麵無表情:“你以為以平王心性,能甘心吞下這暗虧?”

沈廉有點被繞糊塗了:“平王奏疏早就到了,不是沒有……”

“一份陳情一份喊冤。”時慕白道:“喊冤那份,被晉王給扣下了。”

沈廉:“???”

“寧王應該已經知道了這事。”麵被送上來,時慕白打住話頭,待下人放下碗筷出去,這才拿起筷子遞給沈廉,繼續道:“一旦這事東窗事發,便至少可以當做晉王截殺他和平王的鐵證。”

沈廉思路跑偏:“平王幹嘛不一起寫奏疏裏?”

時慕白搖頭。

“如此實在多此一舉。”沈廉吃了口麵,忍不住喝了口湯,忽然突發奇想:“你說有沒有可能,這第二封奏疏,其實是寧王偽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