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身後的奴婢趕緊應聲,帶人去把年氏和還趴在地上起不來,一直哀嚎的吳嬤嬤送回去。
連翹也帶著蘇子回去了,屋裏頓時隻剩下福晉和李氏,還有雖然不滿,但看靠山昏迷,暫時沒人罩,不敢作聲了的宋氏,和一直悄不作聲,隻是默默看著的耿氏。
“你們也回去吧。”福晉對丈夫的女人們說道。
李氏等人立即起身向福晉行禮告退,但隻有宋氏和耿氏走了,李氏嘴上告退人卻沒有走,等宋氏和耿氏走後,來到了福晉身邊,露出一抹擔憂的神情。
“福晉,連翹都把年氏打暈了,你卻隻罰她三個月的月例,輕易就放過了她,年氏醒來一定不服,定會來找你鬧的,而且……等爺回來,以她的性子定會找爺告你的狀。”
“無妨。”福晉淡淡吐出一句,臉上帶著淡淡的微笑。
李氏微眯美眸,看來福晉已經想好應對之策了,自己無需為她擔憂。
“福晉,方才連翹暴打年氏時,我差點沒忍住笑出聲,真是太解氣,太痛快了!”
李氏轉移了話題,想到年氏被打的慘狀,再也忍不住“噗哧”一聲就笑了出來。
她之前一直左忍右忍的,才勉強沒笑出聲,現在隻有福晉和她,還有她們倆的貼身奴才,無需再忍,可以笑出聲了。
福晉微微勾了勾唇角,又是淡淡微笑。
見狀,李氏在心裏哼了一聲:她可真能端著。
她心裏肯定像自己一樣覺得解氣、痛快,想要大笑出聲,可是她這人一向愛“端”,特別注重形象,是不會大笑出聲的。
“福晉,你有沒有覺得連翹那丫頭變了?和之前相比,可謂是有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李氏突然想起連翹,忙對福晉說道。
福晉輕頷玉首,傻子都看得出連翹變了,和之前相比,簡直像是另外一個人。
“福晉,你說連翹怎麼突然就變了?”李氏一副想不通的表情。
“兔子被逼急了還會咬人,何況是人。”
福晉說完抬起旁邊桌上的香茗淺啜一口,潤了潤嗓子後接著道:“年氏都要連翹的命了,連翹還不反擊嗎!
而且雖說年氏是側福晉,但其實她和連翹都是一樣的身份,都是妾,她沒比連翹高貴多少,連翹沒什麼不能反擊的。年氏能打連翹,連翹就能打她。”
這話說明在她心裏,年氏和連翹一樣都是妾,沒什麼高低之分。
這話聽在李氏心裏別有一番滋味,她暗暗咬牙。
怎麼感覺她這話像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敲打自己要謹記自己的身份,認清自己的位置,她雖是側福晉,但其實也還是妾。
這女人因為是福晉,是正妻,總是自視甚高,覺得她高於她們這些妾室,就算她和年氏是側福晉,在她那裏也還是妾,沒比那些格格們高貴多少。她總是看不起她們……賤人!
“福晉說的是。”李氏心裏雖不滿,有怨氣,卻不敢表現出來,連忙笑著點頭附和。
“福晉,連翹如今大變樣,如此彪悍厲害,以後可要好好重用她,讓她專門對付年氏,見年氏一次就打年氏一頓,看年氏以後還怎麼囂張。”李氏露出一副獻出良策求表揚的表情。
福晉輕輕掃了她一眼,她是沒腦子嗎,竟想到叫連翹見年氏一次就打年氏一頓?
蠢成這樣,她還能想到怕年氏醒後一定不服,定會來找她鬧,等爺回來,定會找爺告她的狀,為自己擔憂,這是不是說明她是真的在乎、關心自己,自己是不是該感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