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唐阮兒尖銳刺耳的聲音立馬打破了墓地裏的寂靜,驚起一層棲在枝頭的小鳥,也直衝每個在場人的耳膜。
“媽……你別嚇我……”唐阮兒手足無措的跪在唐太太的身邊,想要救助,卻又不知如何下手。
而周圍圍觀的人,竟沒有一個人有走上前的意思。
忽然有一滴水滴落在許諾的鼻尖之上,隨後又有一滴水砸在了她的額頭上。
她抬頭看,黑壓壓的天空終於飄起了雨。
“下雨了,不能讓唐太太這麼躺著。”許諾拽了拽小舅舅的衣袖。
蘇清河點了點頭,不知從哪兒變魔術似的拿出一把黑色的折疊傘丟給許諾:“拿著。”
他則快速的穿過身前的人群湊到唐阮兒母女身邊,先是翻了翻唐太太的眼睛看了看,然後將她的手遞給唐阮兒道:“使勁的掐她的虎口,掐到她喊疼為止。”
見到終於有人肯過來幫忙,唐阮兒自是一臉感激,趕緊抓起媽媽的手,使盡了吃奶的力氣。
蘇清河也沒有閑住,他先是將唐太太的頭在地上放平,然後用拇指重重的掐住她的人中。
先前抱孩子的那女子小心翼翼的湊了過來,卻被蘇清河一把喝退:“無關人等都讓開,她需要呼吸新鮮的空氣!”
雨下得越來越大,沒有停歇的意思。
來參加葬禮的人陸續散去,許諾看到樸娜和那位田律師一道,有講有笑一臉的得意:“這一次,我倒要看她如何賣公司?”
“她一個深宅婦人,哪裏有樸總你明智。”那田律師竟是一臉討好的諂媚。
隻見樸娜笑嘻嘻的丟給田律師一個妖媚的眼神,那田律師傻愣愣的樣子,竟像是酥掉了半邊身子。
“一對狗男女!”許諾冷眼看著一男一女從自己身邊走過,她“啪”的一聲打開雨傘,走到唐阮兒的身邊,將傘撐到了唐太太的頭上。
見到又有人過來幫忙,唐阮兒感激的先說了聲謝謝,待她一抬頭看到是許諾,就再也忍不住“嚶嚶”的哭了起來。
“現在還不是你哭的時候!”許諾惡狠狠的瞪了她一眼,然後一臉關注的看著唐太太是否有了轉醒的跡象。
被許諾這麼一嚇,唐阮兒這才想起自己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她用衣袖擦了擦眼淚,繼續賣力的掐著媽媽的虎口。
“嗯~”昏迷的唐太太終於悶悶的哼了一聲。
“有反應了!”蘇清河擦了一把鬢角不知是雨還是汗的液體,另一隻手卻並未放鬆力度。
“疼!”唐太太又悶悶的喊了一聲。
“這下好了!”蘇清河長舒了一口氣,示意唐阮兒可以鬆手了。
“媽?”唐阮兒輕聲的喚著媽媽。
“阮兒……”唐太太很是虛弱的坐起,但是頭暈目眩的她卻隻能借力的倒在女兒身上。
“這位叔叔,現在該怎麼辦?”唐阮兒扶著媽媽很是著急的問。
“唐太太,請問你能站起來行走麼?”蘇清河一臉正色的問道。
唐太太頓了頓,然後搖了搖頭,臉色慘白有氣無力的說:“我沒有力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