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上本有守軍二十多人,那小頭目一發喊,本就獸性大發的賊人們更是按捺不住,衝出來要將呂渙真這幾個姑娘抓進關裏。關上隻剩下了兩三個賊人在看好戲。
呂渙真此時手無寸鐵,身上穿著的襖裙又不便於行動,隻能拚了命地往回跑。
“小娘子!老子帶你回去樂嗬一番!”那頭目怪叫一聲追了上來。呂渙真終究是女子,又穿著襖裙,腳力不健,幾步之後,就被那小頭目追到了身旁。
“小娘子別跑啊!”那小頭目一把抓住了呂渙真的胳膊就要往回拽。
呂渙真驚恐地回頭,正要揮拳打去,一支弩箭嗖得一聲從呂渙真身旁略過,她耳邊的碎發飄起。隻聽得噗呲一聲響,那箭頭淩厲地鑽入小頭目的胸中,鮮血四濺。
那小頭目驚訝地張開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如爛泥一般倒在了地上,眼睛仍舊不可思議地盯著藍天,死不瞑目。
呂渙真朝著那弩箭飛來的方向看去,一銀鎧小將正手持勁弩站立,正是那馬祥麟射出的弩箭。
“弟兄們!”馬祥麟喝令道,“放箭!”
說時遲那時快,餘下的賊人們還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二十名白杆兵弩手便齊刷刷地站了起來,他們早已各自找好了目標,弩箭齊發,正在追逐女子的賊人們紛紛被一箭斃命,僥幸沒死的,身上也中了箭,失去了行動能力。喵喵尒説
“有埋伏!有埋伏!”尚未死去的賊人們大聲慘叫道。
“操!是官軍!”關上留守的一個賊人立刻反應了過來,“你們兩個快去關大門!我來敲鑼!”
馬祥麟哪能坐視戰機錯失,他一把抄起長槍,躍出了藏身之處。
“張鳳儀!帶你的甲隊,隨我奪關!”
“得令!”張鳳儀的職位與馬祥麟一樣都是是管隊職銜,然而在戰場上,她還是無條件地服從了經驗更豐富的馬祥麟。
紅字營,終於有了試刀見血的機會了!
五十名女兵或持白杆槍,或持刀盾,也一道隨著馬祥麟躍了出去。
“殺!”在馬祥麟的帶領下,先鋒部隊齊聲發喊。女子的聲音本就比男子高亢,幾十個女子於生死之際的呐喊,在賊人們聽來更是如同催命的魔音一般。
“關......關門!快關上門!”
那關口大門沉重,兩個人哪能輕易關上?那兩個關門的賊人使出吃奶的力氣推門,那大門才緩緩地移動了起來。
“官軍來了!官軍來了!”關上的另一名賊人拚了命地敲鑼呐喊著。
門緩緩地關上,入口越來越小。馬祥麟腳程快,卻是已經挺槍衝到了大門口,麵上毫無懼色。
“誰敢攔我!”馬祥麟一聲怒吼,借著衝勁向一扇門撞過去,那門一下被撞動了好一大截,後麵推門的賊人也被撞飛了出去。
另一個正在推門的賊人見到眼前這身材魁梧的銀鎧少年如殺神一般衝了進來,被嚇得動彈不得,馬祥麟卻絲毫不含糊,挺槍就刺,頃刻間奪了兩個賊人的性命。
馬祥麟身後,張鳳儀帶領的紅字營甲隊隨後便潮水般衝了進來,那關上敲鑼的賊人無路可逃,死在了甲隊姑娘們的亂槍之下。關口已被占領,賊窩門戶洞開。
眼見先鋒部隊得手,來不及換下襖裙的呂渙真下令道:“紅字營,全體衝鋒!有敢攔路者殺無赦!”
埋伏在關外的紅字營大部隊齊聲呐喊,保持著嚴整的陣型湧進大門內。
那賊窩之中的二百賊人聽見關口那邊傳來的鑼聲,都抄起兵器來準備禦敵,誰知一大夥人殺氣騰騰地來到關前時,卻發現關口已被紅字營所占,迎接他們的不是自家弟兄,而是紅字營嚴整的陣型。
“弟兄們,官軍都是沒卵蛋的玩意兒!”那賊首吼道,“衝上去殺光他們,一個腦袋賞銀十兩!”
一聽有賞銀可拿,賊人們稍稍挫敗的銳氣立刻恢複了,再想到平日裏官軍軟弱的表現,他們更是不退反進,殺氣騰騰地向紅字營衝過去。
“姐妹們別慌!”張鳳儀命令道,“盾陣穩住,長槍手準備!”
張鳳儀的甲隊是第一個衝進賊窩的,因此也擺好了陣勢,在全軍的第一排抵禦賊人們的衝鋒。
“要來了。”呂渙真緊張地咽了口吐沫,她已經隨著紅字營大部隊一道進了關內,“檢驗紅字營戰力的時刻來了。”
賊人們擺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向紅字營衝來,滿以為能將這夥官軍嚇退,誰知這夥官軍似與尋常遇見的官軍不同,她們一個個臉上毫無懼色,陣型也不曾鬆動半分。而且看麵容,這夥官軍好像都是......娘們兒?
生死之際,這夥賊人們無暇多想,朝著甲隊盾陣衝了上去。
“刺!”張鳳儀嘶吼道。
從盾陣的縫隙中,甲隊長槍手的白杆槍如同毒蛇出洞一般,又狠又準地刺了出去。衝在第一排的賊人們躲閃不及,如同被鐮刀割去的稻草一般被刺中,倒下了一片。
見同伴們瞬間倒下了一片,衝在第二排的賊人們又驚又懼,但是也不得已隨著軍勢,繼續向著紅字營盾陣發起衝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