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三更時分,天公作美,一朵雲飄來將月亮的光亮遮住了,趁著這個當口兒,姐妹倆開始行動。

秦良玉和呂渙真在望樓上遠遠地觀察著。

為了防止火繩上的火星暴露二人行蹤,姐妹倆並沒有點燃纏在手腕上的火繩,而是帶了個火折子,打算到了七十步的距離再點。

姐妹倆換上了深藍色的外衣,匍匐在地上,緩緩向著堡牆下七十步的距離移動著。

“這衣服的隱蔽效果不錯。”秦良玉開口輕聲說道,“咱倆不仔細看,還真看不出來地上有兩個人呢。”

堡牆上的守軍都打著火把,從明處看暗處,更是難看得出來秦大紅秦二紅姐妹倆了。

二人也不著急,緩緩移動到了七十步處,掏出了火折子。

要點火了!呂渙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兒。

作為紅字營的神槍手,二人從點火到安裝火繩一氣嗬成,絲毫不給牆上守軍發現自己的時間。

姐妹倆銃膛內的火藥鉛子早已下好。迅速安裝好火繩後,二人單膝跪地瞄準,接著是幾乎同時的啪啪兩聲銃響,堡牆上的兩根火把閃爍了一下便滅了,兩聲慘叫聲也與此同時響起。

原本還有些人聲的堡牆上隨即陷入了一兩秒的死寂,緊接著一個淒厲的聲音響起:

“官軍進攻啦!”

霎時,山堡內敲鑼聲、喊叫聲響成一片,原本還算得上井然有序的堡牆守軍頓時亂了套,賊兵們蒼蠅似的亂竄,狼奔豕突,好不狼狽。

“打得好!”秦良玉不禁高聲叫了起來,趕緊掉頭下了望樓。

“這麼一亂,咱們就有機可乘,說不定能趁亂奪了這山堡!”

正在秦良玉打算召集部隊,發動進攻時。山堡裏,肖剛帶著他手裏的核心酉陽兵,開始了行動。

“都不許驚叫!違令者格殺勿論!”肖剛大聲命令道。

肖剛的這道命令一出,手中的酉陽兵頭目們便帶兵趕往堡牆各處,嘴裏喊道:

“大帥有令!不許驚慌失措,違者格殺勿論!”

鎮定的酉陽兵們一出現,原本混亂的山堡要好了不少,再殺了幾個不聽命令、仍然驚慌大叫的嘍囉後,山堡內漸漸恢複了平靜,一場炸營,被肖剛帶著酉陽兵彈壓了下去。WwW.com

“鬧哄哄的聲音沒了?”秦良玉正要傳令整軍,卻聽見炸營的聲音漸漸消失了,不禁心中愕然。

“想必是那肖剛彈壓了下去。”呂渙真歎道,“這肖剛真是老狐狸,一場炸營,這麼快就處理好了。”

“哎!他們混亂的時間再長一些,我們就能開始強攻了。”秦良玉略感可惜地說道,“盡管如此,今晚的夜襲,已經是很成功了。雖說沒能讓他們炸了營,此時估計也被嚇破膽了。”

“隻是可惜這次之後,下次他們就該有防備了。”

第二日的上午,秦良玉和馬祥麟又來到前線紅字營營盤前,觀察山堡內的動靜。

經過昨夜那麼一折騰,肖剛手下的兵各個都學精明了,在牆上巡邏時根本不探頭出來,隻是通過女牆的縫隙來觀察外麵的動向,還放置了些懸戶來抵禦鳥銃的鉛彈,看來卻是被紅字營的火器嚇得不輕。

“秦將軍,賊人現在學乖了,隻怕我手裏的鳥銃也沒辦法再偷襲賊人了。”呂渙真擔憂地說道。“雖說他們都嚇壞了,可是也因此都龜縮在女牆後頭,鳥銃打不著了。”

秦良玉沒說話,隻是仔細觀察著山堡。在沒有女牆的東堡牆那裏,一些嘍囉們正用繩子將木桶垂到戚家河裏打水。

戚家河......戚家河。秦良玉在心中盤算著,有一個法子竄進了腦海。

“真兒,你看那戚家河對岸的山,到山堡的東牆,有多少距離?”秦良玉突然問道。

呂渙真大概目測了一下,說道:“大概九十步到一百步?將軍這是......”

呂渙真說到這裏自己便停了下來,秦良玉要幹什麼,她已猜到了八九不離十了。

“將軍這是要學那黃忠在定軍山的打法!”呂渙真脫口而出。

“正是!”秦良玉微笑道,“占對山黃忠逸待勞,我的計策與黃忠在定軍山的打法也算得上是異曲同工了。”

“黃忠?定軍山?真兒姐,娘,你們打什麼啞謎呢?”馬祥麟迷茫地問道。

肖剛的山堡坐落在戚家河西岸的山上,山堡的東牆下就是戚家河。而在東牆的對麵、戚家河的對岸,也有一座山......

“啊!我知道了!”馬祥麟叫了起來,“我看過《三國誌通俗演義》的那一章,叫做,占對山黃忠逸待勞,據漢水趙雲寡勝眾!”

“你們倆是想學那黃忠,在戚家河東岸的山上,安排上紅字營的鳥銃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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