扒了堡外八旗兵身上的甲胄,再加上威寧堡內原本存有的各類堪用鎧甲,南路軍基本做到了人人披甲。至於那些首級,呂渙真則命令將其硝製好,隨車攜帶。畢竟如果路上遇見了其它懷有敵意的遼軍,送出幾顆首級就能將一場火並化解。
除此之外,呂渙真還暫時將南路軍進行了一次重新整編。紅字營傷亡太大,建製已經不是很完整了,因此呂渙真將甲乙兩支長槍隊整編成一隊,由張鳳儀率領。
丙丁兩支鳥銃隊的原管隊、沈玉奴和梁金花已經全部戰死,呂渙真將兩隊整編成一支鳥銃隊,提拔沈貓兒做管隊,她是沈玉奴的義女,雞籠岩一戰裏又立過大功,軍士們應當不會有什麼異議。
原來由周來娣率領的戊隊刀牌手,現如今隻剩下十幾名了,呂渙真暫時讓李鳳娘帶隊。
至於新加入的四十名遼兵,呂渙真將原本由尚學禮率領的十名夜不收——其中包括尚學禮的三個兒子——交給袁殊率領,他們與袁殊手下原來的五名塘騎組成了新的塘騎隊,專門負責隊伍的偵察工作。
而另外三十名遼兵,則交由尚學禮率領。這些遼兵裝備很雜,戰力也不高,呂渙真打算將他們暫作輜兵使用,不到萬不得已不派去與八旗兵廝殺。
在威寧堡歇息的這一夜,是南路軍將士們這些天睡得最好的一次。盡管威寧堡內的士兵營房也就是大通鋪的樣式,但對這幾天疲於奔命、風餐露宿的將士們來說,這樣的住宿條件無異於天堂了。他們幾乎一沾上枕頭,便沉沉睡了過去。
“我甚至都有些待在威寧堡不走的念頭了。”太陽落山以後,在營內巡視的張鳳儀撞見了還在清點物資的呂渙真,二人便攀談了幾句。
“若不是要打仗,誰願意過這顛沛流離的日子呢。”呂渙真說道。
“呂姐,你說,咱們去了鎮江,能在那邊活多久?”
呂渙真想起史書上的毛文龍,他能在後金的後方支撐多年,自己也沒理由做不到。
“很多年。”呂渙真看著升起的月亮道,“很多很多年,說不定能把韃子趕出遼東。”
“我信你!”張鳳儀笑著說道,“你答應我們過上能吃飽飯的好日子,你做到了;你還答應帶我們剿匪報仇,你也做到了。”、
“你說要把韃子趕出遼東去,哪怕旁人不信你!我張鳳儀也信!”
呂渙真看著眼前的張鳳儀,她和大部分紅字營將士一樣,身上沾滿了凝結的血塊和汙垢,從渾河到這裏,他們一直沒有什麼機會好好清洗過。
當初那個難民裏嚷嚷著要複仇的同齡少女,現在已經成長為一名合格的軍官了。經曆過地獄般的渾河血戰,紅字營所有活下來的將士們,都得到了極大的磨煉,她們在未來,會成為優秀的軍官種子。
“洗洗幹淨吧,睡覺也能舒服些。”呂渙真拍了拍這個從大圃寨一直跟隨自己到此的好姐妹,一切的關心都在不言中。
......喵喵尒説
第二日,南路軍整頓好了車馬,便啟程繼續往鎮江前行。
這一天是天啟元年三月二十一日,也就是在這一天,大明的遼東重鎮遼陽陷落,遼東經略袁應泰自殺殉國。
【作者題外話】:曆史上的尚學禮,在這個時間應當是在王化貞手下任千總,此時並不在遼東。這裏設定尚學禮為威寧堡夜不收總旗其實是為了小說劇情對曆史做出的更改,請讀者朋友們見諒。
。您提供大神萬曆三十二年出生的奇女子的呂重呂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