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九 登州府之行(2 / 2)

可是在眼下的這個時空,因為有了呂渙真這個穿越者的因素,一切都變得不確定了起來。這次離開,是暫離還是永別,誰也無法給出一個明確的答案。

......

卻說許纓在兩名軍士的護衛下,一路往登萊疾馳。許纓雖是女子,可是在川中時,便作為秦良玉的貼身侍女驅馳了好多年,馬術功夫一點也不必尋常軍士差。

用了六七天功夫,許纓才終於趕到了登州府。憑著石柱宣慰司的帖子,她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了城。

許纓此前從未到過山東,也從未坐過海船,從登州到東江島需要坐上將近十天的海船,許纓已經料到了自己會暈船暈得上吐下瀉了。

登州是遼東海商們的傳統貿易口岸,按理說應當十分繁榮,可是許纓勒馬進入登州城時,看到的卻不是繁榮,而是滿地的流民、混亂的港口和忙得焦頭爛額的官吏。

許纓牽著馬,走到一名看著像官吏的男人跟前問道:“勞駕,請問巡撫衙門怎麼走?”

“一邊去一邊去,哪裏來的小妮子,獨身跑到登州來是不要命了嗎?”那男人不耐煩地揮手道,“沒看到爺們兒正在忙嗎?”

對方不耐煩地態度讓許纓起了些火氣。她雖是個溫婉女子,骨子裏卻還是個脾氣大的重慶妹子,要不是在登州人生地不熟,她早就反唇相譏回去了。

“算了,咱們不理會這醃臢潑才。”許纓氣鼓鼓地說道,“咱們問別人去。”

許纓和兩個軍士在鬧哄哄地登州城打聽了好久,一路上不止一次被乞丐拽著衣服要錢,幾乎折騰了一整天才終於找到巡撫衙門的所在。不過好在門房的辦事效率很高,她把石柱宣慰司的片子遞進去,很快就得到了袁可立的接見。

“小女許纓,拜見袁部堂!”許纓一絲不苟地衝袁可立見了禮。抬起頭來時,一名鬢發斑白、憂心忡忡的半老官員映入了眼簾。

“姑娘快快請起,一路車馬勞頓,是在辛苦了。”袁可立盡管為登萊之事忙碌得心力交瘁,可是言語間依舊溫和,“你是秦良玉將軍派來的?”

“是,小女是秦將軍義女,希望從登萊乘船往東江鎮去。”

“你要去東江?”袁可立驚訝道,“你一個年輕女子,跑去那海外孤島作甚?”

“部堂大人明鑒,小女與東江代總兵呂渙真情同姐妹,日前小女在山海關受到呂渙真信件,請求小女往東江做幕僚,小女為赴姐妹之急,因此才欲往東江去。”

聽完許纓的陳述,袁可立讚許地點點頭:“你勇氣可嘉。既然有石柱宣慰司的帖子,送你去東江自無不可,這樣,我寫一封文書與你,你去登州水寨尋沈有容總兵,他會設法送你往東江去。”

於是許纓又風塵仆仆地跑去了登州水寨,將袁可立的手書呈給了登州總兵沈有容。後者接過手書看得直皺眉頭。

“姑娘,送你上島沒問題,隻是要過些日子。咱們登萊與東江的船運是一個月一次,如今這個月的船運剛剛出發,你得等到下個月才能隨船出發了?”

“下個月?不行不行。”許纓的腦袋搖成了撥浪鼓,“我受呂渙真之托,要盡快趕去東江島,不能在這裏幹等一個月。沈軍門你行行好吧,你看水寨中戰船如此之多,撥一艘送我去東江也無妨吧?”

“唉,你這個小丫頭哪知道出海一次要做多少準備,要耗費多少銀兩?”沈有容頗為無奈地說道,“我水寨中的船是為了馬上出擊遼東海岸準備的,是打仗用的,不是運人的。”

“出擊遼東海岸?”許纓聽見沈有容如此說,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那你們出擊遼東一定會經過東江島吧?我和你們一起去!”

“胡鬧!哪有打仗帶女人的!”

“呂渙真也是女子,你們還不是打出了鐵山大捷?”

許纓的反問令沈有容接不上話,她乘勝追擊道:“再說了,我去東江島是去給呂渙真做幕僚的,你們出擊遼東海岸,我也可以跟著去偵察敵情,這也是為東江鎮抗擊韃子做準備不是嗎?”

“好個川中丫頭,恁的伶牙俐齒!”沈有容無奈地搖頭道,“那我撥一間艙室給你,到時候暈船嘔吐,我可不管!”

“行!一言為定!”

。您提供大神萬曆三十二年出生的奇女子的呂重呂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