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澈聽說秦傑有陳子虎的猛料,一下就興奮起來,心中暗道:
老子正愁怎麼收拾他呢,現在這不就來辦法了嗎?
於是他他抬手一揮,語氣正中道:
“秦傑,隻要你如實招待,朕可保你後半生無憂,安享晚年。”
秦傑聽到這話,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樣。
說實話,這幾天,他每次被蘇澈召見,心裏都怕個半死。
他都殘廢了,一隻腳踏進棺材,以後的生活怎麼樣,他沒有任何期望,隻希望家人能夠安全。
於是,秦傑沒有絲毫隱瞞,戰戰兢兢地說道:
“陳子虎此人,喜好錢財不說,還喜好漂亮女子,而且與其弟陳子豹不同,專喜好教坊司或是勾欄裏的風塵女子。”
“罪臣曾……”
秦傑正要往下說,蘇澈卻抬手出聲打斷,眉頭緊鎖問道:
“你說什麼,陳子豹?”
哦對,想起來了,陳正德還有個二兒子,叫陳子豹。
記得這小子……
在哪裏當布政使還是都指揮使來著。
特麼的,陳家兩個兒子,一個姑娘,非富即貴,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至於陳子豹,封疆大吏,還真不好搞。
狗屎。
不過,這事老子記住了,沒準以後能用到。
秦傑被突然起來的發問搞得一頭霧水,不知道該不該往下說。
蘇澈頷首示意:
“無事,是朕多慮了,你繼續說陳子虎的事。”
秦傑趴在地上,抬著頭,說話有些費力。
蘇澈就叫來人,把他重新扶到木椅上,又給他喝口水,老東西喘息幾下重新說起來:
“陳子虎喜歡風月場的女子。”
“他曾經看上教坊司的一個花魁,整日沉浸其中,不理政事。”
“陳正德看著心急如焚,恨鐵不成鋼,就詳盡辦法讓長子重新振作。”
“但若是見不到那女子,陳子虎便不依不饒,甚至不惜和陳正德鬧翻臉,所以最後陳正德就找到罪臣,以罪臣的名義,在教坊司給那女子贖身。”
蘇澈眯起眼睛,冷笑著問道:
“為何不讓陳子虎自己去給人家贖身?”
秦傑老老實實地回答:
“聖上,陳子虎畢竟是朝廷的工部侍郎,陳正德是首輔,百官之首。”
“他們這樣的大人物,為一個教坊司的女子,於情於理都說不過去,不符合他們尊貴的身份。”
蘇澈嗤笑:
“那你還是禦史呢,監察百官,結果就做這種事?”
秦傑羞愧難當:
“當時……罪臣還沒真正加入陳家的利益集團,急需一份投名狀。”
“給那女子贖身,就是投名狀,罪臣也不在乎什麼名聲。”
蘇澈點點頭,對這個回答比較滿意,問道:
“然後呢?說下去。”
秦傑終於是有舊傷在身,說太多話都氣喘籲籲,還得歇上一會兒才能重新提起勁說話。
“罪臣將那女子安頓在城郊的一座宅院中。”
“那宅子,也是罪臣買下的,連帶那女子,一並贈予陳子虎。”
蘇澈內心更興奮了。
快了,就快要接觸到把柄了,陳子虎的把柄。
但他的臉上,卻沒有表現出絲毫的急切,而是依舊一副古井無波,臉上古怪的笑容看不出多麼開心,反而讓對方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