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再敢多說一句話,我就讓獄卒封住你的嘴。”
陳子虎看著父親著急的模樣,忽然明白了什麼,臉上露出一個笑容:
“明白了,明白了。”
“父親,我知道了,兒子在這,一定安心等著。”
“等著您再次到來。”
陳正德最後看他一眼廢物的大兒子,回想起當初將他安排到工部,一步步扶持到二把手的位置,他也很爭氣,一直在經營陳家的關係,利用職務之便,給陳家積攢了豐厚的家底。
可如今,就因為一個女人,還是教坊司出來的戲子,他變得如此愚蠢。
如果這次的坎邁步過去,陳家這顆大樹,必然坍塌。
陳正德走出天牢,望著天邊西沉的日頭和火紅如綢緞的晚霞,隻感覺心中無盡的悲愴。
那緩緩下沉的紅光,可不就是如今的陳家。
“嗬嗬。”
他冷笑起來。
怎麼可能。
蘇澈,你還會太天真。
老夫縱橫朝堂數十載,權傾天下,當真我隻是一個老儒生?
你要明白,我的魄力,絕非你一個黃口小兒能比。
陳正德上車,對車夫吩咐道:
“去金吾右衛府。”
……
夜幕降臨,月明星稀。
陳貴妃來到禦書房前,雙腿彎曲,緩緩跪下。
一跪就是半個時辰。
蘇澈和仇瑜已經停止膩歪,兩個人在禦書房用了晚膳。
侍女們進來打掃收拾,而桌案附近的奏折之類的,蘇澈當然不會讓她們去碰,而是自己親自整理。
等房間收拾好,他便坐在桌案前批改奏折,而仇瑜則一臉幸福,跟個小媳婦似的在他身邊,替他磨墨。
直到侍女們通報,說陳貴妃求見,蘇澈都不曾抬頭。
甚至對方一直跪在門外,他都不說一句話。
仇瑜透過門扉,看著一身華麗長裙的陳貴妃,跪在地上,低著頭,一言不發。
就連這位心冷手冷的死侍,都有些於心不忍,躡手躡腳地來到蘇澈身邊,不敢觸黴頭地小聲試探道:
“蘇哥哥?”
蘇澈抬眼,目光溫柔,但語氣卻很直接:
“瑜兒,你可知陳貴妃此次求見的目的?”
仇瑜略作思量,便說道:
“替他兄長陳子虎求情。”
蘇澈撇嘴:
“你知道就好。”
“瑜兒,你要明白,陳貴妃雖然是朕名義上的女人……嗯……曾經朕也與她歡好,但是她終究姓陳。”
“她表現得再知書達理,再如何對朕愛慕,她仍舊是陳家的人。”
“而朕,要做的就是,鏟除陳家。”WwW.com
“若此時朕念及曾經舊情,念及她今日這般委屈自己,而有所動搖,那朕這幾日所作所為豈不是都白費?”
“朝中大臣如何看待?陳正德又如何看待?”
“到了最後,朕豈不還是那個任由陳貴妃擺布的傀儡?”
仇瑜聽著,有些頭暈目眩。
簡單的原則,她明白,但深層次的朝堂爭鬥,她就有些懵。
蘇澈微微一笑,繼續低頭批閱皺著,沒再說什麼。
其實他身為君王,說這些,已經不合身份。
但對方是仇瑜,他不介意說兩句掏心窩子的話。
此時還能說,便是幸事。
越往後,有些話便越不能說。
孤家寡人,可不是白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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