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隻潔白無暇的纖纖玉手從窗裏伸出來,拾起桃花花瓣。粉色的桃花躺在白色的手的手心。
塗山悠悠趴在窗台上,怔怔看著黑暗中,秦然離去的方向。
她癡癡的看、眼巴巴的看,舍不得偏移半點。
那個方向起碼還有他的氣息。以後再也見不到他了,連他的氣息都感知不到。
這世上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男人?她想不明白。
她有絕世而完美的容顏、身材、魅力,天下男人莫不臣服,他沒有;
她收緊了心,安安靜靜在丹峰研究陣法,要為他種滿山桃花,他不在乎;
她知道他心屬李詩音,暗示可以與李詩音共享,他不作回應;
她說她隻求與他一夜歡好,他鄙夷的離去了。
一個男人而已,以她的條件,下賤至此,卻沒得到任何收獲。
有意思嗎?
沒有意思。
值得嗎?
不值得。
可是……就算他離去了,她也還想在他曾經住過的山頭種上滿山桃花。
什麼時候他回來,還能看見。
她看著黑暗,聽著風中的玉笛聲,心被黑暗吞噬了一大塊。
天大地大,從此別離,再不得見,這是怎樣的酷刑?
田文錦站在劍峰峰頂,看著黑暗中,李詩音離去的方向。
她身前是萬丈深淵,下方吹來狂亂的寒風,寒風似刀,刀刀割人心。
她記得,她們曾在這裏一起欣賞日出。那時霞光萬丈,絢麗的色彩讓她以為那就是她們的未來。
那時,她邀請她:“跟我一起去丹峰吧!”
她回答:“好。”
“嗬哈哈哈……”她背上的劍忽然狂笑起來,道,“李詩音!李詩音!你竟然愛上了李詩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哈哈哈……
“難怪你能忘記我……原來你喜歡女人!”
忘記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需要。
需要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如果不是真的心傷了,她又怎麼能忘記他?
那麼愛一個人需要理由嗎?
田文錦沒有理他。
其實,黃飛瑜被困劍中,乃是沒有期限的刑法……無期徒刑!
主峰集會廣場上,道劍門掌門古月明站在廣場邊緣,看著秦然真的帶著李詩音和追風離去了,心裏大鬆一口氣。
但他輕鬆之後,他又覺得可惜。
追風即將成年,將是一頭化神期的大妖,甚至能達合道,如果不被帶走,那就是一尊頂級戰力;
李詩音的劍道天賦精彩絕豔,隻在路君行之下,甚至,她能夠統領修士戰鬥、至今乃是獨一份,其價值不在路君行之下。
但他們都被秦然帶走了。
秦然、李詩音、追風,每失去一個都是不可估量的損失,而他在一夜之間失去了三個。
古月明也不得不問自己:值得嗎?
他想到秦然,給出答案:值得。
秦然太恐怖了,讓他時時刻刻都心驚膽戰。
秦然的修行天賦不值一提,他令人恐懼的,是他層出不窮的手段、計謀、後手。是他那顆腦袋。
田文錦是極品雷靈根,李詩音是極品金靈根,秦然是極品腦靈根。
宗門內其實有一種說法廣為流傳,李劍仙嫁給秦首座,是下嫁了。
或者說,以李劍仙的天賦,秦首座的修為遲早要被甩下,他們最後肯定是悲劇。好一點的,秦首座老死在李劍仙懷裏;差一點的,當兩人差距過大,李劍仙拋棄秦首座,轉投更好的懷抱。
可古月明看得清楚,李詩音嫁給秦然,是李詩音是高攀了。
甚至,李詩音花光了好幾世的運氣,才遇到了秦然。
秦然永遠不會弱於李詩音……甚至遠遠強於李詩音。古月明敢下論調。
秦然到底有多少分身,古月明到現在也不知道。但他知道的是,僅是本體,在今夜那些分身回歸之後,秦然已經強於李詩音了。
紙麵實力強於李詩音,暗地裏的後手有多少,那就更說不清楚了。
其實隻需要把李詩音和秦然放在敵人的位置上考量考量,到底是李詩音可怕,還是秦然可怕,孰強孰弱,就能得出結論。
“不管怎麼說,秦然總歸是走了……”他心道,“綜合來看,還是好事。”
但他心裏沒有高興太久,不自覺又歎息一聲。
因為,秦然走了,但沒有完全走。
或許仙遺之地的未來走向,還在他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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