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剛下了早朝。
鳳瑾坐著轎輦回東宮的路上,突然被一個跪在宮道中央的人給堵住了去路。
隨行的人也沒想到,竟然有人敢攔太子的儀仗,都愣在了原地。
“還請太子殿下開恩!”
又是這句話。
自從穿越過來之後,鳳瑾聽這句話聽的耳朵都快起繭子了。
“誰啊?”鳳瑾今天心情不錯,也就隨意的問了一句。
那人跪在地上磕了個頭,又重新抬起頭來。
“老臣薑籍,聽聞太子殿下將淮南王世子留在東宮……景世子雖然久居京城,可到底是親王世子,並非以色侍人之流,還請太子殿下開恩,放過景世子。”
鳳瑾:“……”
她就說嘛,怎麼可能沒人為這事兒罵她?
敢情在這裏等著她呢?
不過,這老頭說話可真難聽,怪不得原主要殺他呢。
“薑老先生這是什麼意思?”
鳳瑾笑了笑,有意作出一副不解的模樣。
“本宮與景世子一見如故,相交甚篤,這才留他在東宮多住幾日,到了薑老先生嘴裏,怎麼就成了本宮不放過他了?”
薑籍年近七旬,已經是一副龍鍾老態了。
此時他被鳳瑾揣著明白裝糊塗的模樣氣得渾身發抖,但還是咬著牙說道。
“即便是……即便是太子殿下問心無愧,可外麵風言風語,終歸有礙殿下名聲……”
一聽這話,鳳瑾就笑了。
她還有名聲呢?
不過麵上,她也隻是疑惑的眨眨眼。
“本宮實在是不明白薑老先生的意思,本宮與景世子皆是男子,景世子也不是那雲英未嫁的大姑娘,外頭能有什麼風言風語?”
薑籍:“……”
鳳瑾也沒下轎,隻笑意盈盈的居高臨下看著他。
“薑老先生,您年紀不小了,還是好好保重身體吧,景世子這些日子病得不輕,萬一您要是出點什麼事,那不是雪上加霜麼?”
“來人,把薑老先生請出去吧,東陵使臣過了晌午便到京城了,本宮還有不少事要處理。”
“太子殿下!”薑籍麵色大變。
“太子殿下,淮南王府的人不日便至京城了,您就算是不顧惜景世子,也要顧及淮南王府的顏麵啊!”
鳳瑾眼珠子動了動。
“薑老先生的意思是,淮南王府有不臣之心?”
“老臣不敢!”
“不敢就好。”鳳瑾點點頭,“那薑老先生就請回吧。”
話音一落,也沒人問薑籍到底想不想回,兩個太監就直接一左一右把人架起來往外拖。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鳳瑾在後麵關切的囑咐道:“薑老先生年紀一大把,你們小心著點,另外,從今往後就不要讓薑老先生再進宮來了,省得氣壞了身子。”
萬一這老頭子在她跟前出了什麼事,景寒川還要來找她拚命。
“是,太子殿下。”
剛回東宮,鳳瑾就聽到偏殿裏傳來一陣琴音。
景寒川還有心情彈琴呐?
鳳瑾慢悠悠的進門,一眼就看到了景寒川正坐在屋裏彈琴。
對於樂器這種東西,鳳瑾是一竅不通的,勉強能認得出來那是一把古琴,應該是從前她私庫裏的東西,前日被暗風挑出來賞給了景寒川。
她走過去,漫不經心的問道:“這是什麼曲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