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寒川閉了閉眼睛,織霧般的眼睫仿佛要融化了一般,上麵懸著滴清冽的汗水。

他這張臉,明明平日裏清冷的仿佛月下仙人,此刻卻全然成了一張稠豔如畫的美人麵。

鳳瑾就喜歡看他這副模樣,便草草的在身上披了一件衣裳,靠在床柱上欣賞起來。

景寒川的肌膚極白,幾乎宛如映著月光的山巔白雪,讓人覺得這一身玉白的皮囊底下,好像滲著微光。

他唇色也是失了血般的蒼白,唯獨一雙眼睛,眼角暈紅一片,竟是生出幾分驚人的色氣來。

隻是景寒川似乎沒緩過神來,眼睛望著頭頂的床帳,半晌都沒再動一下。

“真漂亮。”鳳瑾由衷的誇讚道。

鳳瑾記得前世年幼的時候,跟著父母和哥哥回老宅過年。

她那時還年幼,站在白牆黑瓦的院子裏,瞧著屋簷上一溜晶瑩欲滴的懸冰,也是如此刻一般的欣賞著其中最漂亮的一根冰楞。

但最終,她還是搬來了一把椅子,站在椅子上,墊著腳把那根冰楞掰了下來。

看著那根在她眼裏無比漂亮的冰楞慢慢融化,她心頭也升起了幾分興奮和喜悅來。

對於鳳瑾來說,美好的東西被一點點破壞,真的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

就在這時,景寒川的眼珠緩緩轉動了半圈,目光落到鳳瑾身上。

“殿下……高興麼?”

聞言,鳳瑾瞬間眯起了眼睛。

她的第一反應,是景寒川在嘲諷她。

但在對上景寒川的眼眸時,鳳瑾卻又否認了這種想法。

景寒川一雙眸子被眼睫半掩,又薄薄泛出幾分桃花色,猶如被春山深處朦朧霧氣籠著,看不出有絲毫的挑釁。

“高興啊,怎麼不高興?”

鳳瑾笑著,眼底裏猩紅的戾氣與欲念交織,看著便讓人心驚肉跳。

“本宮最喜歡你乖順的模樣了。”

景寒川蒼白的唇張了又闔,最終啞著嗓子喃喃出聲。

“那……那就好……那就好……殿下高興就好……”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嗓音發顫,仿佛是在討好鳳瑾,又仿佛是在自我安慰。

鳳瑾沒有非要去了解他心裏在想什麼的意思,所以也沒搭話。

兩日後,正逢彭州城一年一度的賞菊大會。

彭州城盛產菊花,從前的賞菊大會,賞的也是真的菊花,隻是在李繼成為彭州太守之後,這賞菊大會才真的變了味。

而今日,賞菊大會照常舉行,卻無比的清冷。

幾乎所有人,都趕著去看李繼腰斬行刑了。

尤其是從南地趕來,在彭州城落腳的舉子們,更是全都放下了手中的聖賢書,直奔刑場。

還沒開始行刑,這刑場便已經比賞菊大會還要熱鬧了。

鳳瑾和景寒川坐在路邊茶館二樓的包廂裏,透過窗子看著外麵刑場上的情況。

李繼該死是真的該死。

他人還跪在刑場上呢,就早早的有百姓舉著丈餘長的竹竿,竹竿頂上掛著一串火紅的鞭炮,似乎是在等著行刑之後放。

周圍熱鬧的簡直像是過年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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