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裏,鳳瑾神清氣爽的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

“本宮現在要回一趟淮南,你在這裏好好待著,不會說話就少說話,明白嗎?”

景寒川:“……”

原來如此……

怪不得太子殿下在這種時候都要冒充他的身份。

景寒川委婉的說道:“太子殿下,臣留在這裏,隻怕是不妥……”

他又沒有太子殿下這樣的嘴皮子,萬一要是漏了餡,他擔當不起。

鳳瑾隻需要隨意看一眼,就知道他心裏在想什麼了。

“放心,從現在開始,你是太子。君臣有別,要是不知道怎麼說,就不用搭理這些人,什麼都不用說,也什麼都不用解釋,在這兒住兩天就成。”

景寒川:“是,殿下。”

說完,景寒川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不由得開口。

“殿下,如今兵權還在朱夑的兩個嫡子手中。”

“不要緊。”

鳳瑾直接一擺手,毫不在意。

“這倆小子才多大?你以為他們真能讓越州軍上下信服啊?朱夑手底下的那些親信,哪個不比他們倆年紀大、威望高?從前有朱夑壓著還好,如今朱夑死了,沒人搶兵權才怪!”

景寒川沉默片刻,“原來太子殿下已經算好了這些。”

“還不止呢。”

鳳瑾得意的揚了揚下巴。

“朱夑死了,越州軍必然要重新洗牌,那些大小將領,一個個的都想要軍功、都想往上爬。淮南王那邊就算是說破了天去,這一仗也非打不可。

這世上敢為了仇恨去拚命的人不多,但願意為利益拚命的人,那可是多了去了。”

更何況,她還給了他們一個為朱夑報仇的名頭。

景寒川愣愣的看著鳳瑾,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或者說,他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於是,鳳瑾又急匆匆的出了門。

朱夫人已經開始為朱夑準備喪事了,整個虎賁將軍府內一片混亂,根本就沒人注意到那位“淮南王世子”已經離開了。

鳳瑾忙得腳打後腦勺,恨不得來個影分身之術。

不過她這忽悠人的技能,別人也學不會,隻能她自己親力親為。

鳳瑾又用了大半天的功夫,在越州軍兵臨城下之前,趕回了淮南王府。

越州與淮南不過一線之隔。

越州軍那邊一有動靜,淮南王便立馬知道了。

鳳瑾回到淮南王府的時候,正巧趕上淮南王要匆匆出去查看情況。

“淮南王這是要去哪裏?”

“太子殿下?”

淮南王驚了片刻,連忙說道:“臣方才聽聞,越州十萬大軍已經要過江了,您……您昨日去哪兒了?”

“淮南王,你這是在質問本宮啊。”鳳瑾臉上的笑意收斂了一些。

“臣不敢。”淮南王連忙說道:“太子殿下,淮南不過三萬駐軍,而越州五萬水師已經先行過江,後麵還有大軍即將犯境,隻怕是……隻怕是因為朱夑之死的緣故。”

他其實是想說自己很冤枉的,但當著太子的麵,他又不敢把這口鍋推在太子身上。

鳳瑾深吸一口氣說道:“本宮也不瞞淮南王,先前洗塵宴上,本宮之所以誅殺朱夑,就是因為朱夑早有謀反之心。如今朱夑雖死,他的子嗣尚在,淮南富庶,他們自當是覬覦的。”

聞言,淮南王也瞬間想到了先前朱夑那傲慢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