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寒川沒說話,鳳瑾繼續笑著說道:“知道你不高興,朕下回讓你綁行不行?”
話音一落,景寒川抬起頭,緩緩呼出一口氣。
“臣不敢。”
鳳瑾當然知道他不敢。
如果景寒川有這個膽子的話,她也就不說剛剛那句話了。
於是,鳳瑾臉上笑意更深,“這可是你自己說不敢的啊,不是朕逼你的。”喵喵尒説
景寒川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深吸了一口氣,沉默不語。
鳳瑾則是滿臉寫著——
我舒服了,你隨意。
景寒川定了定神,勉強起身對鳳瑾說道:“西南已破,再破嶺南便是易事,臣提前恭賀陛下夙願得嚐。”
“什麼夙願得嚐……”
鳳瑾嗤笑一聲,“能坐得穩這個位置,才是真的夙願得嚐。”
景寒川頓了頓,突然說道:“您不是先皇後所出的太子瑾吧?”
“呦?現在敢問了?”
鳳瑾瞬間來了興趣,“先前我與你說的時候,你不是不敢聽麼?”
很多事,或許景寒川心裏早就有數,隻是他一直不敢說出來罷了。
景寒川抿著唇想了想,“我想知道……想知道你以前是什麼樣的人……”
說到這裏,他稍稍頓了一下,隨後才問出口。
“您從前也是出身皇家麼?”
“皇家?”
鳳瑾直接笑了,“我上輩子可不是出身什麼皇家,而是商賈之家。”
景寒川:“……?”
鳳瑾知道他腦子裏在想什麼,隻是笑一聲,緩緩說道:“我們那裏可不分什麼士農工商……我從前啊,是豪門大戶,千金小姐……”
“嫡女?”景寒川問道。
“嗯……”
鳳瑾再次思索了片刻,“我們那裏男子不讓納妾,但父親有幾個外室,也有幾個私生子、私生女,但我母親很有手腕,那些私生子女都沒被領進家門來。”
這下子輪到景寒川認真的看向鳳瑾。
他委婉的問道:“那……您是有什麼不如意的地方麼?”
“沒有。”
鳳瑾回答的很果斷,“我母親很嚴格,但對我和三個哥哥一視同仁,我父親將我視作掌上明珠,千嬌百寵長大。隻是我野心太大,想要繼承家裏的產業。”
其實回想起來,除了家產之爭外,她的父母、哥哥,都從未有過對不起她的地方。
如果她沒有那麼大的野心,她會嫁一個與她家世相仿的青年才俊。
她的父母會給她足夠的體麵、她的三個哥哥也會護她一生。
可是沒辦法啊,她還在上大學的時候,就開始嫉妒三個進入公司並且被委以重任的哥哥。
景寒川:“……”
“哈。”
鳳瑾隨意的笑了一聲。
“這件事呢,在我年紀還小的時候,就去找我父親談過了,但我父親說……他說!女孩子何必這麼累呢?”
時至今日,鳳瑾都還將當日的情景記得清清楚楚。
那年她隻有十八歲,在盛大的生日宴會後去了父親的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