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後第一年。
兩人還是處在帝都與多英兩邊跑的狀態,更多的時候還是住在市區的另外一套公寓裏。
和府重新裝修了,一切都以多安的喜好為主,五百多平方的房子耗時半年才接近尾聲。
就這半年,多安心力憔悴,深刻感受到了裝修是一件多麼複雜的事情。
別人家裝修,複雜的是裝修的事兒,他們家裝修,複雜的是自家渾身長滿了心眼的人。
當時選裝修公司的時候,盛滿是一起來的,哪裏都沒有不妥,設計師還是他們一起訂下的。
隻是後來知道設計師的性取向後,某人就再也不淡定了,各種飛醋,有時多安都沒想明白是怎麼了,盛某人已經把自己醋得不輕了。
關鍵是盛滿吃醋他不光折騰他自己,他還折騰多安。
一吃醋就氣鼓鼓的悶著使壞,平時教導的話都當成了耳旁風,哪裏顯眼就在哪裏給他留印兒。
正常的時候還有個循序漸進,吃醋的時候不管不顧,他喊啞了嗓子也還是霸道無比,抱著隻要不傷到他的最後底線,怎麼瘋狂怎麼來。
最瘋的一次是在客廳,多安力竭,說,“給我留口氣。”
某人真的從善如流,就給他留了一口氣。
這段期間,盛滿沒少被訓。被罰跪遙控器、跪搓衣板,頂著一臉的不服,嘴裏說著下次再也不會了,然後堂而皇之地一犯再犯。
“他說話為什麼隻盯著你看?一看就不是個好東西,小白臉。”盛某人小心眼的一邊開車一邊老話重提,“設計師那麼多,咱們換一個。”
多安哼笑一聲,不鹹不淡地瞅他一眼,某個慫人立刻消了音。
裝修是件繁雜的事,一件又一件環環相扣,從平時候的生活習慣到喜歡的風格偏好,從地板地磚的花色到牆紙窗簾的選擇,家裏看得見的看不見的,每一項都需要業主確認。
盛滿起初沒有在意,加上他漸漸接管盛林集團,正是最開始大量吸收信息的時候,哪裏忙得開。
於是,與設計師對接的事情就從兩人變成了多安一人。
某天,兩人湊在一起都在辦公室,盛滿忙完了抬頭想找老婆膩歪一下,喊了兩聲,多安都低著頭看手機。
盛滿直接走到了多安身邊,發現多安在跟一個很熟悉的頭像聊天,聊天內容很正常,對方也沒有說什麼越軌的話。
但是!盛滿頭頂的雷達自動豎了起來,多安第一次聽不見他的聲音!就證明多安很入迷,入迷是什麼意思?就是多安很喜歡跟這個人聊天!
這個人是誰?就是他們的裝修設計師,你也有這人的頭像!
渾身都是心眼的某人又悄悄回了辦公桌前,這次不再辦公,找到了設計師的頭像點進了朋友圈。
不看還好,這一看直接把對外沉穩大氣的盛總看炸了!
各種自拍照,休閑的、健身的、遊泳的、西裝革履的、白天的、半夜的,拍的都很有水準,每一張都各有各的格調,純情與純欲之間遊走自如。
設計師這人長得還不錯,不像盛滿這樣俊美得無可挑剔,也不像多安那樣驚豔絕決,設計師本身不錯的長相再加上平時注重衣著打扮,放在人群裏也是很容易找到的那一類。
當然,盛滿是不可能公平且客觀地看到設計師優點的,在他眼裏,這就是個臉白一點的小白臉。
盛滿第一次自毀長城,後知後覺自己居然找了個小白臉天天在老婆身邊轉悠,而他,現在才發現!
他立刻著人調查,調查的人說,設計師先生是圈裏有名的少婦少男殺手,泡人很有一套!
盛滿掰斷了筆,“哢”的一聲,然後冷冷地想,殺手?從今天開始你就不是了,等著被獵殺。
多安發現,某人的空餘時間變多了,他前腳剛說,“我出去一趟,徐工約了看地磚。”
徐工,也就是那個設計師,盛滿還埋頭在文件裏的腦袋雷達豎起,伸了個懶腰,“我跟你一起去唄,剛好活動一下。”
多安看著他麵前一摞老高的文件……“你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