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想的那樣吧?如果是,我絕對答應。”瞌睡來了就送個枕頭,吳邪會這樣問我,多半和我想的八九不離十,加上胖子說他在去長沙的路上,說不定我還能碰到他,這下我可來精神了。
吳邪很是糾結地看著我,看得出來,他內心裏其實是不太願意我再次加入進來。我家裏不是做這行當的,自己也有正經職業,換做普通人,完全可以不用為了他而趟這趟渾水,你想,莽撞地進鬥裏去,不一定出得來就算了,運氣好的,出來了也不一定不會蹲號子,如此吃力不討好,還能搶著去送死,除非腦子進水,一般人還真不會再去。
我心想,可能確實是我自己想不開,放著生意不做,竟然還挺喜歡跟著他們去冒險。對於爺爺的囑咐,我隻能默默地在心裏對他說聲對不起了,正如他所說,這類事,就算是未來金盆洗手,還是沉淪其中,每當午夜夢回之時,難免會鬱結在心,凡事都是這樣,一旦牽扯進太多,沾上可就甩不掉了。
他沒想到我還真的願意,被我積極的態度給嚇到,不知該拿我如何是好,最後看著我片晌,眼神柔和了些“唉,既然你答應了,就準備和我出發吧,有你在身邊,我們在路上還能相互照應。”
我點點頭,報以他一個微笑,說道:“這次又該麻煩你了。”他摸摸後腦勺,也笑了起來。
說完,我就和他一起去了他所說的火車站。剛進火車站大廳,一個身材壯實的漢子就在人群裏注意到我們的到來,他神色略有些嚴肅,走上前叫吳邪小三爺。
那漢子在看見我的那一瞬間,眉頭不自覺的皺了起來,對我充滿了戒備。那淩厲的眼神,和我爺爺的感覺很像,我體會得出來,這是要在槍彈雨林的地方呆過,才能練就的氣勢,和普通的打手不一樣。吳邪向他介紹我“上午和你談到過,這是我去西沙時認識的朋友,名字叫王大花,是自己人,放心。”
盡管吳邪坦陳了對我的信任,但那個漢子依舊對我疑信參半,最後還是簡短地報上他的名字:潘子。吳邪說潘子是他三叔的手下,也是他非常信任的人,我便客氣的和他打招呼,他沒怎麼說話,隨後把手裏的火車票分給我們,領著我們上了綠皮火車。
但上去沒多久,潘子忽然就慌了,在火車停站時帶著我們從火車上的窗口跳出去。這次我特別護著自己的臉,這麼一跳,比上次好很多,就毫發無損地滾了一圈,恰好一輛皮卡停在附近,估計是他們的人,潘子急忙叫我們上車。
等人坐穩後,潘子當著我麵,和吳邪說著長沙土話,以為我聽不懂,但其實那口方言和四川話有點相似,所以我聽得懂他話裏的意思,大概說是有警察在火車上,他們那邊出內鬼了。
之後,在潘子的安排下,我們重新換裝,換了輛開往長沙的大巴,聽他們說,等會兒要去附近的一個鎮上辦事,我在一旁靜靜的傾聽,對於吳邪三叔,還有一個名叫陳皮阿四的老頭的事跡,自己心裏大致有些了解。
到了地方,我在錢莊的門口等待著他們,不管怎麼說,我始終不是吳家的人,他們的事要他們自己去辦,我便很有自知之明的給他們說,我在外麵等他們。尤其是在我學著潘子那樣,喊吳邪小三爺的時候,吳邪的身子明顯一僵,反應過來後,連忙叫我以後別這麼叫了,他說那種感覺非常別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