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 老高(2 / 2)

而且在陡坡時,很多地方是沒有可以用腳蹬的岩石,他卻能徒手抓住借力的岩塊就翻了過去。

太陽馬戲團都不帶這樣玩的,我在心裏直感歎他那身手簡直是變態,之前還開玩笑說一拳一個他,現在看,能逮住他人就已經很不錯了。

高大叔年紀大,沒那麼靈活,可身法也不減當年,彎曲著關節就進去了,這兩個人非常高效率地通過著窄洞,如果不是等我趕上進度,他們絕不會在這節骨眼上喘口氣的。

這就是解家速度麼?我汗流浹背的停在窄洞的轉角處,心態開始有點崩了。

這著實把我這個隻能趴著進洞的人給看傻了,可能我是假的解家人吧。

我艱難地從洞裏爬出來,發現解雨臣和高延平站在平地上等候我多時,隻是他們注意力集中在石壁和下麵放置的瓶瓶罐罐上,不知觀察著什麼。

高延平抬著眼鏡,用手電照著幽暗的區域,這裏有兩條甬道,左側的石壁卻刻著和地圖裏一樣的符號。

他手不自覺地摸索著石壁,嘴裏念念有詞:“花爺是知道紅小姐的習慣,除非是迷路,否則是不會留下記號的。所以這裏刻著的符號,或許是在定點記錄路程。”

“我可沒老高你了解的多。但如果是我想在裏麵藏身,標記符號的目的可能是誤導後來的人走到錯誤的路線。”解雨臣半蹲著,拿手電照了照地上的方口罐子,那罐子的大小可裝一個成人,材質看起來似乎是鐵製的。

他皺眉,疑惑道:“這是什麼東西?”

我走到解雨臣的身邊,和他一起察看這鐵罐。罐口被鐵蓋密封,罐身還陽刻著一行字:進墓者,狀如此者。

同時罐口邊緣溢出一種類似於油脂的東西,解雨臣看我抹了一點在手指上,欲言又止。我把手指放在鼻間,那東西聞著和動物油脂差不多,但絕對不是屍蠟。

解雨臣應該是知道這來頭了,他沉默了一會兒,神情有些嫌棄,站起來緩緩道:“聞可以,鐵罐就別打開了,我保證你不想看到裏麵的東西。”

“為什麼這樣說?”

高延平就喜歡我那沒見過世麵的樣子,笑著接話道:“大花妹仔知道冰甕不,你那邊的博物館曾經展出過。《明曆》裏寫著:‘景忠又創生剝皮法,皮未去而先絕者,刑者抵死。’而這剝皮的器具,就是這冰甕。”

他停頓了一下,又道:“先是把人裝進罐子裏,再埋到雪堆裏,等皮肉和罐壁粘到一起,就把人拔出來,皮和肉就能直接分離。張景忠為了達到折磨受刑者的目的,還要求行刑者必須要在剝皮後,保證受刑者是活著的,否則行刑者一起連坐。”

我看過村子裏的人怎麼剝豬皮,他們用刀在豬蹄處開個小口,拿粗鐵絲把皮撐開,最後對著那小口吹氣,整隻豬就會像氣球一樣鼓起來,皮和肉分離得還算完整。

說惡心也惡心,說毫無波瀾也不可能,可至少比冰甕要稍微好一點,這玩意兒的存在就是純粹膈應人的。

這裏的冰甕少說也有十多個,光想象著裏麵的東西,我的後背就開始發涼。所以這何止是動物的,就是人身上的脂肪。

聽後,我感覺那根沾著油脂的手指,忽然沉如千斤,連忙在石壁上揩去,結果越擦越髒。

解雨臣無奈地從褲子口袋裏掏出蝴蝶刀,遞給我去刮手上的油脂:“大花你知道嗎,我看著你把手指湊到嘴邊,十分慶幸你沒想著舔一口。”

聽他這麼說,一時分不清楚這是他的真心話還是玩笑話,心裏頓時有些無語,說道:“我親愛的小花爺,我就是不懂,才需要你們的提點啊。”

“這句話說得在理,所謂理論指導實踐。我這邊建議你機靈一點,少去碰那些不明不白的東西。”

調侃歸調侃,他很快就說回正題:“先不管記號是真是假,墓主會拿冰甕來恐嚇盜墓的人,說明離陵墓不遠了,就隨著記號指引的方向走,等走不通時,我們再判斷情況也不遲。”

高延平一向聽從他的話,對此並無異議,我們便繼續啟程向洞窟深處前進。

明清以來磚石拱券技術應用較廣,這裏的陵墓不例外,估計是參考著張景忠生前住的宮殿而建造的。那通往前殿的甬道,用的就是拱券結構,相比於剛開始的窄洞,墓室內部的室頂和室寬大了不知幾倍,而且全部采用磚石砌成,結構很是穩固。

我隨便拿手電向前方照去,不料竟閃出了屬於水池的粼粼波光,待我們走近後,發現這水池完全隔斷了到前殿的路。我本以為這是想阻止盜墓賊的進入,但轉念一想,這宮殿隻修建了一半,不可能不留路給續建的工匠。

解雨臣把兩截棍子並在一起,用長棍在水麵輕輕地掃動,金石相擊的碰撞聲在這安靜的空間裏,回聲不斷,顯得格外清晰。

“看來隻能走在這石塊上了。”他轉身看向我,問我:“你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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