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過程的前後都述說了一遍,就連陳文錦的出現和古怪的黑瞎子都一並告訴於我,說到最後,有些不忍:“我家裏那邊還不知道這一年裏發生了什麼,但三叔這次是真的不知所向了....而且阿寧也死在了那裏。”
我聽了他們的話,聯想到我得到的消息,心情不禁有點糟糕。不論剛開始的針鋒相對,我對阿寧的印象,其實是意外的不錯。盡管我對她了解不深,可在能力和性格上我卻是十分喜歡她的,但人的命數就是如此,論誰也改變不了。
也許我就不該開頭發問,把大家情緒都拉到穀底,還好他們很明顯已經消化完經曆的變故,調整好心態後,很快著手投入到下次的計劃了。塵埃落定,日子該過還是得過,現在最大的問題就是如何讓小哥恢複狀態,記起以前的事。
為了緩解病房裏的壓抑氛圍,也好奇小哥的情況,我強撐起笑臉,就在小哥麵前揮了揮手,笑道:“小哥,我問你個腦筋急轉彎好不好。”
吳邪和胖子一愣,被我那哄小朋友一樣的語氣給惡心到了。吳邪好心提醒我道:“他是有意識的。”我點頭,知道這有點過,可有那效果,就說明我的目的達到了。
可是人家毫無波動,場麵冷得不能再冷了。我隻好自顧自地講起來:“王月半同誌是一名優秀士兵,一天他在站崗值勤時,明明看到有敵人悄悄向他摸過來,為什麼他卻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等了一回兒,小哥也沒有任何回應,很顯然他的心思不在這裏。胖子這個原型不耐煩了,他明顯是知道答案,我遞了個眼神讓他別說答案,胖子就開始抓耳撓腮起來。
小哥還是平視前方,我歎了口氣,思索片刻,又想出一個:“兩個人住在一個胡同裏,隻隔幾步路,他們同在一個工廠上班,但每天出門上班,卻總一個向左,一個向右,為什麼?”
小哥毫無反應,胖子見狀,實在忍耐不住了,便替他回答道“這段子都說過七八百遍了,你那新鮮勁兒還沒過?答案揭曉!因為他們是對門兒。”
確實對了。回答完,胖子自信地拍拍自己的肚皮,仿佛把肚子裏的怨氣給吐了出來般,洋洋得意。我陰陽怪氣道:“胖哥,你這幾十年沒白活,真聰明。”
胖子道:“行了,別貧了。可憋死我了。”不過由於小哥的狀況,我和吳邪對視了一眼,都搖了搖頭。
我看向胖子,示意他這可如何是好,胖子摸了摸下巴,說道:“我有辦法。也許能有回應,不過看樣子,想要了解小哥的事情,遠比我們想象的要複雜得多。”
他鬆開了手,拍了拍鼻子呼出一口氣,接著道:“現在也隻有寄希望於他能夠早日好轉了,這樣或許還能得到點有用的信息。最壞的打算就是我們養他一輩子了。”
養小哥一輩子?我看向躺在病床上的他,心想著或許對他這樣的人來說,這件事也不算壞。
吳邪點頭:“我想好了。這樣,先把小哥接在胖子新店裏住個一年半載。我把杭州的事辦完就回來。”
胖子嫌麻煩:“那不行,你說呆一兩個月都還將就,我那邊就四十多平方,每天抬頭不見低頭見。我怕連個相好都不敢找了。要不我出錢給他租個房子,你花錢雇個保姆,大花常去那邊給他燉豬蹄什麼的補補身體。我們有事沒事去探望他,給他好吃好喝,這不挺好?”
“沒良心,搞得像金屋藏嬌一樣。算了,等小哥恢複了,讓他自己決定。”
“又不住你那邊,你當然站著說話不腰疼,這和有沒有良心沒關係啊。”吳邪和胖子拌嘴,幾次對壘,吳邪暫且妥協,我默默地圍觀他們倆的互動,發現這兩個關係也太好了,實在是插不了嘴。
醫生這時走了進來,提醒我們探望時間差不多了,說馬上就到預約的檢查時間。吳邪先呆在裏麵,胖子送我出了病房,道:“最近過得怎麼樣?”瞅到我的皮夾克,又說:“不錯嘛,名牌貨。”
我不好意思地合攏衣襟,回憶著最近發生的事情,回答道:“還行,豬肉生意也很紅火。”想到了解雨臣,以及我在他那裏當會計,接著說:“我最近在一個親戚那裏找了份工作,他對我挺好的。”
胖子疑惑道:“親戚?哪個親戚?我咋不知道你在北京還有那麼多七大姑八大姨的?你說的這個人是做什麼的?”
“我之前也不知道,是我母親那邊的一個表哥,人真的很好,這段時間對我很照顧。”
至於胖子問解雨臣是做什麼的。我略加思索,解雨臣的拍賣公司那邊沒我的事,而古董典當不就是抵押貸款的麼?籠統的算也是搞金融的,便答道:“感覺......涉獵麵挺廣的......大概算是金融業之類的?”
胖子聽了,眉頭一皺:“嘶...我在北京認識的人多了去了,就不知道有個姓王的搞金融。”似乎還想跟我說點什麼,但醫生和吳邪一起把小哥推了出來,準備去做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