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豬沒有洗過,身上還沾染著糞便和泥土,散發著異味,解雨臣扇扇風,捏了捏自己的鼻子,道:“嘖,這味道直往鼻子裏鑽,趁早解決吧。”說完看向了我。
我擼起袖子,揮舞著我的寶刀:“這豬再髒,你也得用它的血,它還不如之前那堆頭發令人厭惡,豬和頭發,你選擇哪個?”
說著我走向那頭已經脫力的豬,由於沒有熱水,隻能硬著頭皮開刀了。吳邪和解雨臣忍著惡臭幫助把豬掛在石鉤上。
那個石鉤我估計也是這個祭壇配套的,用來掛住祭品,就和我們那邊殺豬會用鐵鉤掛住豬的後頸肉一樣,方便放血。
我咬開酒瓶蓋,這是底下夥計從後備箱裏找出的半瓶酒,還有一瓶酒拿給我們隨意處置。
吐掉瓶蓋後,我仰頭把剩下的酒喝完,拿起空瓶子放到應有的位置上。
“這還是我第一次看你屠宰動物……”吳邪被我這一套動作弄得一愣一愣的,看吳邪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其實對於這種宰殺過程,心理上是比較厭惡的。
但這種活,誰又是真心喜歡幹呢?可是麵對生計,我早已經能克服恐懼,並做到內心毫無波瀾了。
因為我就是城市裏的一個無名之輩,不像他們兩人,還有餘地、權利,去為自己選擇生活。
說起來很可悲,但事實上如果我能繼續平安的活下去,就已經很滿足了。
一切都明朗了不止一點半點,現在卻在莫名其妙的感歎生活,我罵自己實在是無病呻吟,不知人間疾苦,就按住那豬說道:“那就好生看著吧,我盡量兩刀解決,讓它痛快一點。”
用刀刺入那頭豬的頸動脈,刀鋒過於鋒利,起初豬還沒有太大反應,直到鮮血噴射,它才開始劇烈地掙紮,發出刺耳地慘叫聲,而它動得越厲害,它的血也就留得更快。
任由它那被捆住手腳的軀體在石鉤上抽動,我迅速地在它肚皮上那最柔軟之處又割傷一刀,拋開它的脂肪。
盡管豬身上有酒瓶子幫忙防止血液亂濺,肚皮的血還是如同火山噴發一樣嘩嘩直流,我努力避開不讓其濺到我的身上,我可不想再被那些頭發纏上。
吳邪看到一半就很不忍心再看下去,把頭撇在一邊。
而解雨臣皺著眉頭,靜靜地看完我這一係列動作,不知道在想什麼。
不久後那豬便流幹了血,不再叫也不再掙紮,隻是微微抽搐。而那個鐵盤已經被豬的鮮血所沾染滿,散發出腥臭,但鐵盤依舊毫無反應。
“雨臣哥,鐵盤怎麼沒反應?”我問道,解雨臣半叉著腰,望了望鐵盤,道:“別急,就跟你放血一樣,鐵盤下麵的機擴吸血也需要點時間。”
果然就像解雨臣說的那樣,不到十分鍾,那個機關便伴隨著“哢哢”聲啟動了,周圍的山壁發出了鐵鏈的摩擦聲,那些竹簡散落一地,從中伸出一個個凸出來的東西。
隆隆巨響和彌漫在空氣中的沙塵籠罩著整個房間,我們三人說不出一句話,都被牆上那突然出現的東西所震撼。
解雨臣和吳邪眼神專注地看向那些東西,慢慢走過去,臉上充滿著驚訝,很顯然他們倆都被折服了,牆上凸出來的那些東西是一塊塊精美的浮雕。
我跟在他們兩個人後麵,看向那些浮雕,那些浮雕雕刻著各式各樣的圖像,不過很多部分都被敲掉了,不知道是自然脫落還是被人取走,但結合這墓地之前也有人來過,被敲掉的可能性更大一些,不過這都是我個人的猜想。
浮雕雕刻著人類的手,還有一些不明所以的線條,以及人臉,最令我感到不解的是,那臉上的眼睛,很明顯不屬於人類。正盯著那雙眼睛出神,解雨臣已經拿出了一張照片,和那些浮雕比對,我和吳邪也湊了過去,發現那照片從廣西所拍下之物,正是我們如今所見的浮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