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2 章 專業人士(1 / 2)

不得不說解雨臣總能想出這種點子來,我在這裏姑且稱他京城點子王吧。伴隨著解雨臣敲打著的鼓點,我不免有些犯困,但身體的疼痛又瞬間將我從倦意中喚醒。

“喂,大花,小花,你們在這裏麵嗎?我聽到了鼓聲,是你們嗎?”離我們有段距離的位置傳來了聲音,很顯然聲音的主人是吳邪。

我一下來了精神,開始呼喊,但那邊並沒有什麼回應,依舊問著是我們在這裏麵嗎。

解雨臣向他做出了回應,增加了敲打頻率,吳邪也離我們越來越近,最後腳步聲在我們麵前停了下來。或許是吳邪正在思索如何把我們救出來,腳步聲靠近之後,世界就陷入了寂靜。

我能夠聽清楚自己的呼吸吐到鐵衣壁上的摩擦聲,自己吞咽口水的聲音,以及自己心跳的砰砰聲,還有那包裹住我外麵鐵衣的頭發摩挲聲。困在這鐵衣之內,我對時間沒有了概念,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也不知道外麵究竟是個什麼情況。

一切都是那麼安靜,汗水在我的兩鬢滑落,可能是在幽閉的空間待久了,我開始懷疑起自己的判斷能力:剛剛真的有腳步過來嗎,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吳邪,或許又是別的人?我的腦子已經一片亂麻,這種待在鐵衣內無法動彈的情形令我感覺有一絲窒息感,我也發現一件事,那就是我穿著的這件鐵衣上肢無法活動。

不過根據我的猜測,鐵衣本應是可以活動的,不然那些工匠穿這種衣服毫無意義,如果不能動,那對他們來說也就是像我一樣給自己穿上了個隨身監獄。

之所以我這件鐵衣無法活動,可能是因為年代久遠,金屬已經發生了化學反應之類的,早已腐蝕生鏽,能活動的就隻有頭部和腿部了。

可我也不敢動我的頭部,我生怕要是我隨便動兩下,外麵糾纏著我的頭發會往反方向活動,把我脖子扭斷,也不敢用腿部走動,因為這鐵衣是沒有眼洞的,我什麼也看不見,所以隻能像這樣待著,脖子已經有僵硬感。

我懷念自己的肉鋪能夠隨心所欲宰肉的感覺了,起碼那樣我能活動自己的軀體,能感受到自己還活著,而不是像現在這樣無力。

不知時間幾時幾分,不知自己是否為生,也不知鐵衣外為何物,唯一能讓我感覺到我還活著的,隻有黑暗中支持著我的,解雨臣那連續不斷,悠長清脆的鼓聲。

接著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就聽到鐵衣碰撞的聲音,然後我能感覺到一根棍狀物正在擊打我所著鐵衣的手臂,幾下敲打後,我明白了用意,應該是解雨臣示意我抓住這根木根跟他一起離開,但是我的鐵衣手臂並不能活動,所以無法握住那根棍子。

察覺到我沒有抓住棍子後,解雨臣似乎也發現了這一點,於是就不斷敲打我的鐵衣手臂,讓我能夠明白該往哪邊走,這足以讓我體會到盲人的艱辛。

幾番折騰,我腳底的觸感告訴我,我已經成功逃離那些頭發後,我的鼻尖能夠嗅到除了鐵鏽外的別的東西,那雨後花草樹木的清新和濕潤的空氣,終於可以脫掉這沉重的枷鎖了。

我能聽到解雨臣和吳邪的交談聲和重物落地的聲音,但我的鐵衣手臂無法行動,隻能繼續呆呆站著,他們大概是發現了我的異樣,幫我摘掉了頭盔,我猛地深吸了一口氣。

解雨臣慢慢地將我從鐵衣中脫出來,道:“怎麼?你是寄居蟹?待在這裏麵就不想出來了。”

我喘著粗氣,扯動著衣服來風幹身上的汗水,回應道:“你才是吧,蟹老板。”

山洞外的天空已經成一片暗藍色,星星點點,吳邪靠在山壁邊,如釋重負地說道:“你們搞成這樣,真是嚇我一跳,突然人就不見了。”

解雨臣沒有說話,露出堅毅的眼神拾起一根木棍點燃,扔向了那堆頭發。那堆頭發就如同人類的手指觸碰到燭火後收縮一般,猛地向後蜷縮,但它的求生欲敵不過已經沾染上火花。

隻見到那團黑黝黝的未知物體在火焰的吞噬下不斷扭動,化作了煙塵。燃燒頭發的熊熊烈火,和遠處夜空的黑暗相映襯,照得四周通明。

天空的銀月撒下她從太陽那裏借來的光芒,照射在我們三人臉上,看得出來大家都被這頭發搞得很疲憊,關於那些帛書的信息,也一無所獲。解雨臣說現在沒有再次進去的必要,繼續等霍仙姑那邊的消息。

“終於可以休息一會兒了。”我直當當地躺在地上,沒有特意對誰說,就這麼自言自語道。

解雨臣蹲坐下去,靠在一邊,拿出些許繃帶包紮著自己的傷口,接著扔給了我,叫我自行處理一下。在我包紮的時候,吳邪給了解雨臣雲南白藥膏。

他用水壺燒著自己的傷口,半隱忍半麵目猙獰道:“嘶...對了,那鐵盤下麵,可能有個棘手的玩意兒在。”

我不禁扭頭朝那大鐵盤地方向看去,從剛剛就能聽到那其中傳來的,與解雨臣所不同的敲擊聲,雜亂龐大,比起頭發倒更像是活物。

“那你看清楚是什麼東西了嗎?”我問道,吳邪在一旁幫他在傷口上撒去些藥粉,解雨臣忍著疼,把他的所見所聞都講述給我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