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0 章 黑暗之外(1 / 3)

回到住處,吳邪還在跟他們喝酒,解雨臣把外套歸還給我,又落座,他使勁兒向吳邪勸酒,把中國酒桌文化表現的淋漓盡致。

我瞄幾眼酒杯裏的酒,又看了看解雨臣那笑眯眯的臉,就知道其中不簡單,便一把將外套隨意地搭在肩膀上,擺了擺手,溜到自己的房間。

解雨臣把我們的住所轉移到了他在長沙開的招待所,聽說招待所裏廚師以前是成都獅子樓的主廚,但說實話,當地菜可能隻有在當地,才做的出來當地的味道。晚上吃的那些菜,不可說沒有川味,但總歸少了些什麼。

看來他還真把成都那邊的地界當做自己的第二個大本營了。心裏估摸著吳邪現在可能爛醉如泥了,我將外套扔到床頭,癱在床上,惆悵地盯著白色的天花板,進入這個圈子後,我又少了些什麼呢?

他們嘴上說著讓吳家小三爺麵對現實,但實際還是在默默地替他承受著黑暗麵,自己已經在泥潭裏許久,可當擁有了自己重視的人,總歸是不願讓他重蹈覆轍。換做是我,亦或許也如他們般,做這樣的選擇。

腦裏出現的麵龐,總是在從四姑娘山回來後揮之不去,我隻能抱著枕頭,認命般地歎了口氣,像解雨臣這樣的男人,我從來就沒有遇見過,可以說是世間罕見。

他本該是我避之不及的人物,就算是認識了,做個幾十年的、毫不含糊的鐵哥們是沒問題的。誰能想到,我們的關係卻會糾纏到如此地步,就像是傷口結痂,任何想撕裂它的行為都會讓我感覺到難過,甚至是苦楚。

到半夜,隻聽到門外傳來腳步聲和吳邪的胡言呢喃,還有解雨臣他們的歡笑聲。不一會兒有一下開門和關門的聲音,之後門外就安靜了,接著我的房門被輕輕叩打著。

我打開房門,靠在門框邊,眯著眼睛盯著來客———前麵站著解雨臣,後麵是臉色不太好的潘子。潘子上午住院,晚上不可能就康複了,所以他現在肯定還帶有傷,但他既然這樣也不得不出麵,足以說明今晚的嚴峻。

“你還好吧?”我向潘子發問,但目光最後停在了解雨臣身上,因為我知道,這不是潘子能不能行的問題,而是解雨臣怎麼安排今晚計劃的問題。

潘子搖頭回答說沒事,解雨臣接話道:“吳邪已經睡下了,線人那邊跟我說,王八邱和老六的人手也已經出發了。大花,你的東西我托人帶來了,我相信你的身手。潘子已經用三爺的名義拉攏一些盤口了,現在我們隻要專心對付王八邱就行。今晚我們的計劃很簡單,就是活下來,然後。。。。”

他笑著把手放在自己的脖子間,做了個哢嚓的姿勢,可手放下時,笑意驟失。先發製人,後發製於人。這次交鋒,解雨臣不再習慣防守。

手表的指針到了十一點,解雨臣示意我們差不多該行動了。我斂起刀跟解雨臣來到指定位置,天氣涼颼颼的,下起了稀稀疏疏的小雨。

我選了個隱蔽的角落埋伏起來,雨滴不斷在我鼻尖停留,漸漸形成一條水柱,我擦著眼眶,讓自己視線保持清晰。

隻不過我很納悶,為什麼做這種髒活,非要選在子時,要知道古時候砍頭行刑都會選正午,那時候陽氣最重,而十一點到一點,恰恰陰氣最重,這個點做這個,不怕怨魂纏身?我倒還好,我這刀材質很不簡單,別說人了,就是鬼也給他砍成兩半。

雨停了,路的那邊終於傳來了動靜,一陣陣腳步聲伴隨著黑壓壓的人群出現了。我忍不住搖搖頭,不知道王八邱怎麼想的,都什麼年代了,還以為人多便能幹贏?

我是屬於突擊手,位置在第一方隊,最先跟敵人遭遇,麵臨的敵人也是最多的。解雨臣一開始並不同意,但潘子剛出院,也有我自己想證明我自己的原因在,解雨臣不得不同意了。我掏出手機,給他發了條短信,讓他看我表演。

說著,我就貓著身子,順著行道樹摸到了他們隊伍的最後,我給對麵樓上的狙擊手位置比了個手勢,遠處的天空就升起了煙花———這是我們的信號,突擊手接敵後,後方燃起煙花,提醒各方我們的戰鬥已經開始了,煙花也可以掩蓋我們打鬥的聲音。

王八邱他們的人顯然並不知道,他們的行動已經被我們提前知曉,麵對天空的煙花,他們亂作一團,這也正是我出手的好時機。

我活動活動胳膊,提起寶刀就向人群砍去,他們的注意力都在前方,根本沒有反應過來後麵還有我在,我砍倒好幾個人,他們才想到通知前麵的人,“他媽的,你們在搞什麼?後麵還有個娘們砍了好多兄弟了!”